一(1/3)
一
天气渐渐转凉,到是桂轰轰烈烈的香味,西门外火朝天的烧烤一条街不到三就收了摊,就着羊串小龙虾侃大山的中年男们仿佛秋后的蝉,不知不觉间不见了踪迹。一风尘的回到家,钥匙锁孔,还没来得及咔哒一声,她就觉到门被什么质的东西从里面卡住了。
录节目录到现在,发胶没洗,脸上妆也没卸,屈梦试着叫了一声:“裴总?”
里面仿佛、隐约、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闻到了某总裁独有的熏然酒味,那个人不烟,门应酬一定会假模假样的穿西装香,昂贵的香材与肤、酒番化学反应,造就了那独门绝技般的奇怪气味。
夜人静,四无人,只剩楼里的监控系统还熬着睛辛勤工作。她将罩往上提了提,一气后一脚踹上防盗门,卡在门的也许是意大利产,也许是法国产的手工鞋一飞去老远,像个抗日剧里的八路军战士,倚在墙边壮烈捐躯。
客厅里着一盏灯,不速之客倒在沙发里,衬衫扣一直开到,大片泛红的肤。
屈梦弯腰捡起地上的袜、领带、袖扣、手帕,熟门熟路的将它们归置好,然后转去厨房倒。沙发上的人终于艰难的掀开,他试着坐起来一些,伸手眉骨:“你回来了。”
她将玻璃杯递过去:“怎么喝这么多?”
这个人在她的通讯簿里,备注为A。
“影视局那边新来了个领导,发不多,事儿倒不少。”裴崇抱着她的佩奇抱枕,盘坐在她的沙发上,喝着她的冰吃着她的解酒护肝片,一不把自己当外人,“还没立项呢就想往我这儿人,也不想想就他表妹那吨位,除了树桩还能演什么?”
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屈梦半蹲在他面前,忍不住发笑:“你随便给她个小角不就行了,人家就是想过过瘾,嘛非要较真?”
严格来说,他也不能算是‘外人’。房是他的,车是他的,公司、经纪人、助理、司机都是他钱雇的,就连自己也可以说成是他的所有。
他是裴崇,是中国庞大传媒行业不可或缺的一环,电影院线、短视频网站、时尚杂志电期刊甚至娱乐公司,经济新闻少不了他,娱乐板块也绕不开他,沙雕网友们叽叽喳喳的聚星文化叫‘追星终站’、‘21世纪人类魅力多样图鉴’——漂亮的演员偶像、在笑上的喜剧演员、老天爷追着喂饭的天籁歌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不敢挑。
“谁跟他较真了?”裴总混不清的哼了一声,小孩负气似的把玻璃杯重新回她手里,“他也?”
屈梦一直觉得,这样一个人会有这样的脾气,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洗澡哗哗的放着,裴崇很是自来熟的在她冰箱里挑挑拣拣,找一只桃慢慢啃着:“你今天嘛去了?”
总裁大人日理万机,不可能——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力——时时关注旗公司的小艺人每天了什么、见了谁,他很的要求她随叫随到,聊天置(不然为什么备注他为A呢),自己却可以动不动关机十几个小时。
“去U大录了综艺,然后回公司练舞,十二法国的舞蹈老师过来,又排了两个小时。”
“U大?”裴总回眸看了她一,用那镜般微冷、审度的目光,“在那儿吃饭了?”
她无端有张:“组里有个女明星崴伤了,耽搁了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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