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客(1/1)

恩客

幼金,幼金,齐家来人喽,你快去看看,单那银镀金的钏、镯就摆了好几对,娘瞧过了,还有两匹绸缎呢,哎哟,那上好的缎,敢齐家先前没了底,比咱家还宽裕些!

陶幼金是十里街铺上罗公的小女儿,自幼颜便生得极好,祖居台州永安县,家中得一手好凉伞。

这会儿陶幼金压就没有睡着,等陶母掰过她的,这才发现她这女儿竟满脸泪痕,青印明显,倒像是生了场大病的模样。

哎哟,我的儿这是怎么了?陶母虽咋咋呼呼,毕竟还是心疼女儿,只一把搂住她。

陶幼金红着不吭声。

陶母便促着她起床:快快梳洗打扮,齐圭已在外有一会儿了。

陶幼金低垂着眸一动不动,半晌才抿对陶母:娘,你和爹商议着把这门亲事给退了吧,我不嫁他!

这如何使得!莫不是发烧糊涂了!陶母听得这话大惊,忙去摸她的额。

齐圭如今可是秀才老爷,求都求不来的好婚事,你爹当初对媒人许诺会在嫁妆上多添五十两,齐家这才选了你,不然你以为就凭着你这张脸?

陶母自觉说话重了些,又:当然我儿生得艳,这十里街多得掌柜想替儿求娶,不过你细想想,要是这齐圭以后中了举,得个一官半职,你可就是官太太了!

陶幼金暗自嗤笑,齐圭生,齐父生前束着还能勉瞒着她,等齐父撒手人寰,他成天往那街巷里钻,贪恋酒。

别说考上举人,自己命都给作没了。

这倒不算,还连累她死得不明不白,生生让人沉了塘,却连个贼人的脸都没瞧见。

呸,谁嫁谁嫁去!陶幼金啐了

幼金!陶母喝,就不论别的,我们无故退亲,要让齐家告到府衙里去,你可是要挨板的。

六十大板,依着她这细胳膊细儿,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陶幼金这才沉默了。

陶母只当她刚才说的胡话,又好声好气哄着她起床:我和你爹难还能害你不成,就是你哥哥那时娶你嫂都没这样上心过,齐圭今日带了位先生来,你爹瞧着是位人,不知是哪里的大客商,正与他们在正间说话。

幼金一怔,却不记得上辈发生过这样的事,不过许是年代久远了,她忘记也正常,毕竟她死时都快三十了。

她想着总归要跟齐圭说清楚,便:娘你先楼吧,我上就好。

哎哎。陶母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陶幼金愣怔好会儿,方梳洗穿,手扶着灰墙慢慢走楼来。

爹,我听说家里来客了?帘外响起少女清脆的音,幼金掀开布帘往屋看去。

小娘年十六,模样标致俏丽,穿着窄袖衫襦往那儿一站,就是齐圭这样见惯风月的鬼都难免心神漾,失了声:幼娘!

小儿女私幽会时会唤这样亲昵的称呼,不过这里辈在场,终究不妥,陶父惯来看重这个未来女婿,也难免皱了皱眉。

幼金并不看齐圭。

她整个人略踉跄,拽着门框才勉撑住,眸光却是落在陶父座旁的那人上。

那人端坐在主位上,一极不打的麻布青灰襕衫,他如今虽才二十多岁,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不觉让人

幼金慌张地低去,却不知那男人却也同时打量了她几,只是看不脸上的神

陈元卿?

他怎么会现在小小的永安县。

娘说他不知是哪里来的客商,还真是有不识金镶玉,这人四十未到时便位列九卿,她虽然也闹不清,但据说官职极大。

幼金兀自心惊,说来这人是齐圭八竿打不着的表舅姥爷,她与齐圭夫妻两个,不也是托了这层关系才寄居到京城。

后来齐圭死后,这人还曾是自己的恩客,不过自己笼统也就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夫妻俩陈国公府磕谢恩,一次便是那易。

他临走时扔了袋银给她,可惜她命苦,没等得及命就没了。

新文求猪猪和收藏呀~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一章继续阅读!)

  •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