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陆、中宵(1/2)

捌拾陆、中宵

自大军开离京以来,每日栈上到了时候便有驿骑如星,蹄踏过只留一阵轻尘,向京城发,一日日的,从未间断过。

军报总是第一时间送到李檀的案上,因着这些报,如今她便是对自己殿里也把得极严,除了必要的走动外不许有任何人,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在两人以上相互作证,如看到有人落单,一律带详审。

便是这样,她每日看完给她的那一份密报看完后都会立刻焚毁,上朝时面上永远只讨论官方送来的军,李檀总是不动声地坐在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粮草、布军、行路线的所有细节,分辨那些义正词严后的机巧心思,再三言两语暗暗掉隐在面的钉,将椟玉在远方的路扫得净一些,再净一些。

李檀每日里都在殿着灯到夜,批不完的折、看不尽的舆图、推演不够的军,锁了门,独自一人待着。

离了椟玉,她把自己放逐这孤岛里,一次,能够完完全全地沉浸在对他的心思里,不需要左右为难,不需要步步惊心,她仿佛自暴自弃,终于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放所有抵抗,承认那骰里早已镶了一颗朱砂的红豆。

每日与军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密信,只给她的。

或是怕纰漏,这些信里从来都是规规矩矩,言必称母后,所谈及的也都是地方山川风貌、奇闻怪趣,只是在最后,总忍不住写“望安”二字,落一滴朱砂红。

李檀知,那仿佛只是朱批御笔上无意滴落的污,实际上是她的那颗红豆。

李檀将今日的信展开来,嘴微微动着,默念了一遍,最后停在那句“望安”上,烛火被夜风得有些散,远淡淡的影便在李檀脸上摇曳,或许是光影的缘故,将她的表衬得格外柔和,远远看去仿佛如兰般清淡的笑颜。

李檀折了手里的信纸,来到烛火前,将那薄薄的纸张凑近如豆的烛火,只停了一瞬,然后就燃了。

每日一封信,她无法随藏着,所以宁愿燃了,也不能留把柄。李檀脚落了一灰,她灭了灯,终于在夜去歇息了。

之后,密信越来越简短,最后送来的不再是字句,而是西北山间里开的一朵野,山涧里捡到的一块薄片石,或是一本当地行的话本,不一而足。

十日之后,终于传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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