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xia相见何如莫相识，面面相望心茫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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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栎的归来多少令陈东有了些安，此时他才又回到了少年人本该有的模样，破开积压于的汹汹仇恨，将本已无可诉的委屈痛苦一脑发了来。他也不樗栎是否能接得住他剧烈的绪，是否能以一臂之力拢住他一夜失去所有的苦难。

陈东扯着嗓哭喊：“就剩我一个人了！爸妈，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樗栎目沉，将有力的双手平平稳稳地盖在陈东肩，施了力把他在自己怀中。他的声音一如往昔般温和：“好孩，师傅在。东，师傅在。”

几周后，A市的古董店铺里多了个陈东，他右手臂上挂着黑布，碰到那些把古董铺当免费博馆参观的游客时脸能和黑布齐平。樗栎的师弟，同时负责给店里招揽生意的樗柞曾开玩笑地说陈东比关老爷还好使，一张黑脸赶走不少喜看闹却全然不懂门的。樗柞这句玩笑话外人听来都会以为是指古董买卖，事实上这家“周樗氏”只是挂羊卖狗，那些古董也是。

陈东刚来不久，给店里时打扫起来总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大意会将某个十位数或百位数的件给磕碰坏。闲来无事又跑来躲懒的樗柞看不惯他一个五大三的糙汉却一副小媳妇样儿，于是摆提师侄的嘚瑟样态要他别把店里的东西太当回事。

樗柞生得一张圆脸，两稀眉，明的眸是五官上唯一可令人印象刻之，却偏偏并不讨好。据他自己说他要比樗栎小上整整两，所以在亦父亦兄的师兄面前从来只是伏低小，他称之为尊敬，是古来传承来的传统德。可他又要陈东别对自己这个师叔太过尊敬，怕古董铺里再多添个小古董，那他的日就没法过了。

“古董说白了就是些放久了的旧东西，尽现代人很看重，但毕竟是人走了带不走或者不想带走的东西。我们樗氏接收的生意无论是买是卖讲究的都是个缘法，如果只因为打扫就被你给损坏了，那也是这个东西自己的时间到了。天地间自有命数，万事万的消亡从不于偶然。”

陈东问：“那可以理解成古董的尘缘也了了吗？”

樗柞夸张地竖起大拇指，“有慧！”他还想继续传教解惑，门外挂的风铃响了起来，不用说是游客到访。樗柞赶手一弯将嗑在柜台上的瓜壳都拢到了地面上，反正只要客人看不见就成。

樗氏古董铺自是不兴“迎光临”这俗话的，于是客人来后对上的便是两张不冷不不讨喜的脸，其中一个的嘴角上甚至还挂着瓜壳。

客人有些踌躇地走到离得较劲且看上去年纪较的樗柞面前，“这位大哥，我……我想找个东西。”

樗柞平日在外同人瞎侃混说久了便养成了话赶话的习惯，他本没有恶意，但意识就说了句玩笑话：“找啥呀，我们这儿又不是失招领。”

这玩笑话若是熟人听来也就是笑言一句，但听在问事的人的耳里就成了店家赶人。

看人绞着手指，低着不知所措的样陈东赶忙打起圆场。

“这位先生，请问你要找什么？”

客人依旧很张，他从挎包里找数张照片放到柜台上，“我想找一张黑胶唱片。”

樗柞一听就乐了，饶有兴致地盯着渔夫帽始终不肯抬的客人：“小哥，我们这里也不是音像店啊，你是不是真找错门了？”

客人听他这么说后猛地抬起来，不兴地喊：“不，不，不会错的，我知它在这里，你们快找找吧！”

陈东和樗柞对视一，因对方的这一抬才终于看清了前人的完整相貌。这是一张极其漂亮的脸，如白瓷般银白剔透的肌肤上镶刻着组合完的五官，盈盈眉平添了几分柔弱无害。可就是这样只应天上有，人间几回见的好相貌才令二人立时打起了神，不敢再加以懈怠。

樗柞咳嗽一声，收起了于表面的玩世不恭，他前臂微屈朝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便提脚踵地引着人到里面商谈去了。陈东见状也连忙给店门上挂了个“休息中”的牌，顺手又拿了两小瓶农夫山泉随其后。

与生意用的现代化装潢不同，里面的会客室走的是端庄大气的古风，仿旧时厅堂。但见板最上方悬挂有“周樗氏”三字的匾额，正中挂着一幅墨画，从画面上看是一位着青袍的人正背而立于山之间。墨画两侧各有条幅，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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