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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从那夜后，赵承安的行踪更是神鬼没，苏妄蹲守了两天，连个人影也没逮着，心也是十分无奈。

除此之外，崔林的逐渐康复，自然开始忙碌起来。盟主大人作息规律，通常天刚蒙蒙亮便晨起练枪，一直练到日上三竿，一上午才算是过去饭后小睡一个时辰，便起来理盟中事。

武林盟成立的缘由，便是一群不服慕容只手天的江湖人，以天骨为首自发组建的盟会，麾聚集了无数大帮小派比起训练有序的皇家军队，江湖人便是一盘沙、一缕发，而武林盟的存在，便是让这散沙凝聚，拧成一绳。

霍家因优秀的血统，和前辈刚正不阿的作风被江湖人认可，到崔林这一代已连任三届，正是风最盛的时候，加上先前在越剑山庄舍忘死的那一幕已经传开，声望更是达到巅峰——崔府门前每日都有想要一窥盟主真容的崇拜者，家带着侍卫赶了一批又一批，后来脆专门找了一支分队连夜守候，才算安分一些。

以上苏妄都看在里。

有时候连他也佩服起崔林上那变不惊的心态，众生百态，也不过围绕“望”二字，有人为名利，有人为财富理由千奇古怪，但崔林，却真真是什么也不为。

于他来讲，与其风风光光的坐在大堂被众人捧，不如每日上午那几个时辰的练枪来得痛快，他之所以坐在这个位置，仅仅是因为，他姓崔。

这个男人活得像一杆枪，刚正、毅、心如磐石，无不摧。

苏妄坐在树荫，看着前一晃而过的红缨，如此想。

比起初见时那个不知如何拿刀的孩，如今崔林的枪法已极为醇熟，锋利的枪尖被光照地银亮，杀气凌然，倒还真合了那枪的名字。

神枪“止戈”，本为白家家传之宝，平南之役中白家先士卒，全军覆没至只剩小白林一人，战后白林嫁崔家，诞一后不久便撒手人寰，老盟主为悼亡妻，替小儿起名崔缨，字为林

而崔林如今的枪法，便是他生母留的、近乎已经失传了的白家枪。

苏妄想得神，没注意到不远那人不知何时收了枪式，缓缓走近。

年轻的盟主穿着练武时的短褂，黑发束，整张英俊的面庞，被烈一照，更是煜煜生辉。

“怎么起得如此早？”抬手唤人端上茶，崔林在苏妄对面坐，“你应该多休息一。”

苏妄歪了歪脑袋，自然而然扯起袖，去拭那人额前的汗，“这不是两天未见，怪想念的么。”

崔林起先想躲，听到这话之后便僵在原地，任凭那柔的袖拂过脸颊，他言又止：“我”

这我了半天也憋不个文，苏妄收回手，顺理成章的换了个话题：“婚事筹备的如何了？我听闻越剑山庄那边已经开始准备嫁妆”还未说完便被崔林张截断：“你不用。”

语气倒是比先前急躁许多，苏妄眨眨，恰逢人将茶送上，他端起抿了一，“盟主说得有礼，是我越逾了。”

此言一，倒是崔林先红了脸，结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不想见前这人云淡风轻的提起他要娶妻之事，其缘为何，崔林自己也不知，只本能的就这么了。

苏妄是他第一个有肌肤之亲的人，尽那时自己受人暗算中了药，但了就是了，他不会逃避责任所以他带他回府，又照那人要求选了个偏僻的院落，本以为这样就够了，直到他收到越剑山庄发来的邀请函。

若说第一次是迫不得已，那么第二次，却并非仅仅“易”二字便能概括的更别说第三次，他一时动——

为什么会有那觉？在事后，看着对方沉睡的面容，崔林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这世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面对他时，自己会到无措？

仅仅是因为那双与故人相似的睛吗？这个念一闪而过，却很快被他否决——那人于自己，亦师亦友，短短一年相，他甚至来不及大，又何来邪念？

只不过是那人离开以后，前两年还会定时飞鸽回府，某日却突然断了音讯，如石沉大海，仿佛凭空蒸发一般

去寻找，只不过是为了给彼此一个代，万一这世上除他之外，再无人记得故人姓名——以那人的骄傲，又哪里会甘心。

“我并非慕赖小。”崔林沉默良久，终于开，“先前未讲，是怕坏了女儿名声”

苏妄挑起眉梢，握着杯盏的手指微微收，“那又为何告诉我？”

崔林摇了摇，“我已欠你良多，不能再”

“你不欠我的。”苏妄抬看他，目光澄澈坦然，竟是难得认真，“你所谓的“亏欠”，都是你一厢愿的认为，所以恕我不能接受。”

崔林仿佛被什么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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