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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崔林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累了。

他生来便为天骨，在万众瞩目缓缓大，也只在儿时对武有所迷茫，定来后，一路顺风顺的走到今日，他杀过人亦救过更多的人，也面临过生死一念的绝境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疲惫。

直到如今他沉沉睡去，在云雾萦绕的梦里，见到了那个久违的人。

“小孩儿，刀不是这么拿的。”熟悉的声音仿佛真切响起，崔林本能抬，看见了回忆之中那个坐在墙的人影。柔和的月光从洒，在他那绸缎一般的黑发间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华，虽看不清表，但从声音分辨，对方是在笑的。

“请前辈指教。”崔林开，声音确是稚的童音，带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刻板，因刚练完武的关系，还有些气。

那人换了只脚翘着，将手肘搁在膝盖上，撑起，吊儿郎当的开，“你再舞一遍，我看看。”

崔林乖巧照。

可他动作刚到一般，对方却突然喊停，“崔家刀法讲究的是大开大合，以力破敌你得太谨慎了，刀是短兵，却不如剑的轻快，想要大杀四方，就得拿相应的气势，而不是这般嗯，保守。”那人说着，顺手折一段树枝，从墙轻巧跃。

黑的靴落在地上，却如猫儿一般悄然无息，崔林正愣着，对方却自顾自的靠近了，他来到明亮的烛火，一张英俊的脸

崔林突兀的醒了。

他睁开，映帘的是晃动的车帘，儿奔跑的蹄声混着车动的声音，一时竟有几分嘈杂

而就在这时，一只沾了的帕贴上了他的脸。

“醒了？”

崔林眨了眨，跑远的意识终于回笼，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苏妄的上，那人靠着车厢，懒洋洋的低看他，车窗外的光投那弯弯的中，开一漂亮的琥珀，像是贵的琉璃。

这双睛，像极了梦中的那个故人

但也只有这双睛而已。

像是从梦中彻底惊醒，崔林一气，摇摇晃晃的想要坐起来，可刚一动作，上便跟被拆开似的酸痛，惹得他本能拧了剑眉。

“盟主大人过度透支了真气，经脉亏空，是要“虚弱”一段日的”苏妄打了个哈欠，将巾搭在他的额前，“所以这段时间里，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说完这些，他啧了一声，似是恼火的掐了掐崔林的脸，“以后可不许这么胡来。”

这动作着实亲昵了些，崔林愣愣的盯着苏妄的睛，那莫名其妙的熟悉又上来了明明他们从年龄到骨相外貌无一能对上，可他就是觉得似曾相识。

从十五年前那人离开以后，他寻遍这万里江山，始终找不见半足迹。对方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留的仅仅只是一个不知真假的名字，一段无法忘怀的记忆就这么看似轻描淡写的，烙在了他的灵魂里。

如此一想，再看苏妄时，他难免有几分愧疚，犹豫半晌，还是扯着沙哑的嗓音开问：“你怎么样？”

“嗯？”苏妄替他倒了杯来，杯沿抵在对方的角，将冰凉的缓缓喂去。“好的”

崔林垂睛，乖乖将喝了，又问：“有没有受伤？”

“你怎么这么啰嗦的？”苏妄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女人，没那么弱”

“那就是有了。”

苏妄抿了抿，不语。

“伤在哪里了？”崔林挣扎着想要起查看，却被苏妄重新，那人凑近了些，柔的嘴近乎要贴上他的额，“伤在衣服面盟主确定要这会儿看吗？”

的呼洒在肤上，激起一疙瘩，崔盟主红了脸，语气倒还勉定，“给、给我看看”

苏妄歪了歪脑袋，黑发从后洒，扫过对方的脸颊。

他吃吃的笑着，“只是看看而已吗？”

“苏妄！”

“哎，我在，不用那么大声”

崔林抬手抓住他的袖，神认真的叫人无法反驳，苏妄与之僵持了一会儿，到底是抵不过那专注的目光，叹了气。

“好吧”<

他一只手来将衣襟解开，柔的布料落，肩的淤伤苏妄的肤本就白皙，到更显得青紫浮十分明显。崔林底发，攥着对方袖的手指收成拳，嘴抿成一条直线，好半晌，才憋一句颤抖的歉。

殊不知见他这样，苏妄倒是更愧疚些——这伤是他从地室逃来的时候不甚被落石砸到，想着既然无法掩盖，就往坦然了说结果这小却纠结成了这样。

已经多少年没有人这般担心他了？

像是封尘已久的外壳被轻轻撬动，里那原以为早已坏死的被碰到，从心麻到指尖，末了又泛起淡淡的酸意

苏妄闭了闭，将那汹涌的绪尽数压，包括那不顾一切将往事倾诉的冲动。

最后，他只能用轻佻的语气笑着说，“盟主亲一，就不疼了。”

崔林的睫颤了颤，突然伸手揽过他的腰，搂着苏妄的背缓缓坐起，后者只觉得肩一，受伤的地方仿佛有羽轻轻扫过，等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那是一个轻若惊鸿般的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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