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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缓缓：“这么多年，我的心思，难你还能不明白吗？”

董栋路听了，背过去，没有说话。

另一边听到了关门声后，路黎放包，沿着床边坐了。这信封里，是纪南聚对她说的最后的话了。路黎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好了准备来面对那个两年前的纪南聚。她的心难以描述。就在难以名状的绪中，她打开了信封。路黎摊开信纸，里的容并不。他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

“此刻，我坐在这张你看小说时最躺的榻榻米上，闻着上残留着的你的气味，突然间，我产生了你还在这里的错觉。可是你不在了，我失去你了，我亲手把你给推开了。”

“夜半读史，看着漫漫古，多少不息的灵魂在权力、地位和人间苦苦挣扎。那样的悲哀，那样的痛楚，是我本能抗拒的。说白了，就是我是个特别矫造作的人。面对时代的缩影，我踌躇着。释家讲的“执念”，通俗地说，就是放不开、放不。就像现在回首去看那些自己曾经厌恶的历史人，蓦然发觉，自己看到的支零片角，显得幼稚可笑。”

“无悲无喜的生活，终归不是我所要的。”

“犹记中时期与你一起爬山，登望远，颇有几分壮志凌云。那时候我们是那么得年轻，那么得无所畏惧。真是令人怀念。前些天，我自己一个人去爬山了。于天地间，如一沙鸥，宇宙浩渺、自然无穷。哀吾生之须臾。”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语无二三。朝晖夕，总有无诉说的时候。坐观生而为人，短短数十载，百年过后连一抔黄土都无可寻。”

“你我如今天各一方，我终究欠了你一句歉。如果还有明天，我好想冲到西雅图，冲到你的面前，去告诉你，我好你。我好想告诉你，你早已成为了我的一分。

可是啊可是，我知会有明天，可是我却无法去靠近你。明天终将到来，就像大限一样。我的明天，已经是屈指可数了。”

路黎将倚靠在床，蹬脚脱了跟鞋。

“路黎，我好想亲告诉你，遇见你，我总算是没有来这人世走了一遭。”

“此刻，我想起我年迈的父亲母亲，想起都没有抱一抱的幼。此刻，我也对死亡充满了恐惧。我试图读些经书来平复，却不得法。也许是佛祖看我太过于混，不肯渡我一渡。”

“我着实是个混，明知你有多我，却还是三番两次地捉你。如若有来生，请不要再遇见我了。如若有来生，看到你，我也一定会远远地躲开。

小黎，你要幸福去，快乐去。如果有朝一日你看到了这些胡言语，我想，那个时候我早已不在了。我自己也不知，究竟是希望你可以知我有多你，还是希望你可以撇我开始完全崭新的人生。无论如何，请你请你，一定要幸福快乐去，带着我的那份，一起幸福快乐去。”

“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恐惧，原谅我一切的一切。”

“路黎，谢谢你现在我的生命里。很抱歉现在你的生命里，却无法陪你走到最后。”

“最后，谢谢你曾过我。”

落款，是“半路而离的南聚”。

路黎记起恋那会儿，她曾问过纪南聚，他名字的由来。他说，我的父亲是北方人，而母亲是江南人氏。当年他、父亲南娶母亲，他们在江南相聚，所以取名叫南聚。

纪南聚也问她，为何叫路黎这个名字。路黎说，是因为自己在黎明时分降生，老路说黎明代表了无尽的光亮与希冀。

只是，以前啊，他与她，却从不曾发现，既难聚，路而离。

他们曾经错过了九年，总以为未来有着漫地年岁去拥抱，却不想，世事终究太是无常。兴许正如纪南聚信中所说，是佛祖看他们太过于混，不肯渡一渡。

我们在里斤斤计较，谁也不肯让一步，谁也不肯先说那句我你，等到我们终于在一起，一切都已来不及。

第65章终章

三十岁的路黎，你好。我是二十一岁的纪南聚。

这么写,会不会让你很想打我呢？

路黎,我好喜你哇。现在的我啊,好想好想一辈都和你在一起。

好啦，你个小笨,已经在我快了。那就写到这里吧，希望三十一岁的纪南聚已经和三十岁的路黎生了一堆宝宝了。如果收到信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请你主动跑过去亲一亲我好吗？

——这一刻最最喜你的纪南聚

纪南聚,我应该是你的老婆路黎。如果收到信的你,没有娶到一个叫路黎的女孩为妻，也请你不要伤心哦。

这个年纪的我们,如果还在一起的话,应该都有孩了吧？或许我们已经开始为生活的零狗碎拌起嘴角。如果真的是这样,麻烦你一定要让一让我好吗？你看,我们都这么多年的了，你不让一让我,都说不过去的是吧？

——世界上最可的路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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