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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眶，燥得没有一滴泪，却像被沙磨过一般痛。

哈利很快便来见他了。他告诉他他想起了他的教父，所以他才会崩溃。

“你不安我吗？”他看着他，认真地问，“我哭了，我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

“波特……”

“是不是所有脑问题的人都会这样？都会肆意地伤害周围的人？”

“不，你不能这么想，波特——”

“我觉得我一用也没有。我不该呆在这里。我应该呆在一个人的地方。”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瞬间撕裂了千万次，再也无法补。他不知该怎么劝他，怎么让他抛弃这想法，但他也知这是治病过程中难以避免的事，他如果连这程度的困难都无法克服，那他还是不要帮助他了。他想抱抱他，想让他知自己一直都在他边，可他的手刚伸来就垂了。

他凭什么？……他总会把一切都糟。

“你不用太担心，波特，这些都是会发生的况。这治疗本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但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

“也就是说，你在变相承认我说的话了。”哈利看起来失望极了，“我为什么要遇到这些？”

是啊，他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他是英雄，是最不应该遭受这待遇的人，他应该去他最喜的事，拥有更好的人生……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抿住了嘴。

“你能拥抱我一吗？”哈利忽然说。这句话几乎把他镇在了原地，他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来。

“算了，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他看起来很受伤。他退后了一步，扭就走，也不回地跑回了院。

德拉科望着他的背影。现在他是真的什么也受不到了。

一个拥抱。

这本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可以给任何一个朋友，任何一个。但唯独不能给他。

一个拥抱能赋予的义太多了，他也许只是想寻求温，只是想暂时依赖一个人，可他找错了对象。他可以找任何人，除了他。

德拉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反复地想着他们的对话。他的前不断闪过哈利愤然离开的背影，他总是带给他痛苦，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给他拥抱？当哈利以后回想起这一切的时候，他也会到后悔吧？……他当然会后悔。

这不能怪他。他只是不想让他后悔。

可当德拉科在晚上接到他的电话时，他才意识到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哈利的状况完全超了他的想象。

“我想住在医院里治疗，你能帮我联系一吗？既然你也是治疗师，这应该不难办到吧。不过我现在付不起钱，所以你能——能帮我垫一吗？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回去？为什么你要回到那个噩梦般的地方……是我得不够好吗？

“不，不是，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想？我只是不想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不，你没有给我添麻烦……是我一直在给你添麻烦。

“我明白我应该知足，我要对他们好一、更有耐心一，不要发脾气，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绪。我很易怒，莫名其妙地生气，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吗？还是说在失忆以后才变得这么讨人嫌？”

不，不是这样的，本不是——你从来没有讨人嫌过……求你了，别说了，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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