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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难捱，暗自己真不是东西，如何就把这般好人儿丢了去，苦恼自己又不敢近，悔得也要青。

青娘见他还站在门边，就恼：“你还不快走，再瞧着珠要掉来了！”只把转过去，挡住大半光。

那章笙才吐郁结之气怏怏走了。

他现只依旧在县衙事，无名无绩，又是被黜的，也不需际经营，比不得往日风光，家里缩减开销，也就留一二个服侍洗衣烧饭的伙计，聊以度日。章笙亦是从清苦时候过来的，去公堂就用双脚走，洗澡就自己烧，早晚饭菜简单，事事躬亲，落得个心安理得就罢。大事小事都往县衙堆积，这一阵忙又是过了两个月才罢。

待一日黄昏时分，空去郊外，手上提着一摞好而去。只这一回那章笙还没院，便瞧见篱牢里边一狂横的男人手持板斧在空中挥舞，是在劈柴。章笙靠近就问：“你是从哪里来的混混，山野村夫恁个不懂好坏，在妇人家前就赤着不忌讳，你好大的胆。”

原来这黝黑男人便是邻居石大娘的儿，叫石大，得五大三，肩宽脸方，平日里走街窜巷些卖油的营生，街人都叫他石卖油的。这人也是个孝，跟着他娘过来青娘这边帮了一回，瞧见青娘那般仙女凡的人儿，一发就走不动路了，两只要粘牢在上。见她单一人，只邻居是个没男人的寡妇，独带着娃儿，一发心生怜，又不敢冒犯，只他娘同着那女娘络，他这男人就涎着脸时不时跟着老娘过来这边殷勤，砍柴挑的不在话，只想着能同妇人说上一句话也是好的，便是糙汉心里也要萌动。

青娘也同他讲说要他别再过来，她孤一妇人独居，只怕引起言论不好，那石大说了一遍没来，没过二日又上门，也不说废话，拿起斧就劈柴烧，十分勤劳，这邻里邻居的，却不好撕破脸，就由他去了。他白日里上街卖油，亦晚上才放挑担得空，才没有遇见那章笙，便是见了也不晓得他是谁来。

石大穿着一赤膊汗褂，闻言只两手任意将额的汗渍任意一抹，脸上两坨黑红，瞧见后一个年轻的后生就憨憨：“俺是这村里卖油的，你随便上县里打听打听就晓得我，都说俺卖得油又香又好，这位俏后生，你是哪家的？”

章笙只对弹琴，没好气说：“我你卖的还是卖油的，只问你为何在别的妇人家院里，看着痴蠢，心思不少，你不好好照照镜，癞蛤蟆想吃天鹅。”

那石大是个老实的汉，哪里被人家这麽污蔑过，一时气得脑袋冒烟，两颊通红，又恼又怒，劈脸就站在章笙跟前，恶狠狠：“你不要胡说，这家妇人是个没爷儿们的，俺见她孤儿寡母难过，就去搭把手，你这人可恶，说些有的没的要害人家。”

话落，那章笙简直气得脚，就听他：“闲人闲得疼，你事，她爷儿们还好好站在你面前，你俩窟窿被屎糊上了，再让我瞧见你这人，我打了你去。“

石大只他胡言语，不去信他，扯起他领就问：“你胡说，她一个人带着孩儿，从也没见过你，你要是她爷儿们，怎得舍得把她这么个人放不去，要是，你也是那负心的陈世。”

二人剑弩张着，赤红对着赤红，谁也不让着谁，恰此时，青娘从门里走来，瞧见他们衣衫不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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