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见青山歌自若,更与谁说?(1/3)

(一)

“你,醒了?”

“嗯。”

“你觉怎么样好了没?”

“嗯。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件小事。”

己亥这年的三月,京城名圈中因为一个消息炸开了锅。

皇帝将泾公主指婚给了温宁侯家的嫡次。此人姓方名铭,族中排行第五。理说以方家的家门第,大房的嫡,倒也得上公主之尊。这都不算什么,可彼时的方家小五尚且年幼,仅仅九岁。

虽然京中一分闺阁痴女登时就松了气,她们的梦中郎好歹没有被胡了个傻的。

但这事在明中没有不觉得奇怪的——自古嫁娶都是注重幼之序的,哪有越过了哥哥让弟弟先成婚的理?

何况那方家二少虽然在外名声是浮薄孟浪了些,落得不少风名,但也算得是芝兰玉树,一表人才。况且方氏家风严谨端肃,这些年方钰上风逸闻虽是不绝,断没有听说他辜负谁家的姑娘,更没有什么女带着娃娃上门讨要说法的丑闻。这方二要不是真心事滴不漏,就是他本其实比旁人想得要洁自好得多。

可那方家小五在旁人里就是一介黄小儿,都没齐,而且其顽劣程度在方家的结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现在他还小,外人看来他哪懂什么是男女?等过几年心窍开了,万一跟他哥哥一样,信由缰整日丛这泾公主本就大他一截,还是个痴儿。到时候,就可怜咯!这皇帝陛是怎么就放心把自家闺女托付给这么个的?

旁人想不明白,就连当事人自己恐怕也不怎么明白。

(二)

为东,卫珞其实比所有人都要先得知这个消息。

那时圣旨都还没拟,还只是皇帝的一谕。

卫珞听后登时大惊,赶忙吩咐人手尽力拖延。卫国素来尊崇孝为人自是不能明着违抗父亲的意愿,得想法让父皇取消这份旨意。

顾不了许多,一路疾行。想了想他还是先来到了卫玫殿中。

彼时他的阿玫一如往常,状似神,就那么静静坐在那里,面朝窗外。外面是一派初景象,海棠比半月前开得更艳更了,中的桃树也三三两两地苞了。

就好似置于风暴中心,她还什么都不知。就算赐婚的圣旨真的颁来了,她还是会一如既往地乖巧安静,不会吵闹更不会哭叫吧?

她会一直,如定般端坐某,似早已不在人间。

这一刻,仿佛能够持续到地老天荒。

卫珞愣住,甚至有不忍打破这片刻的安宁。因为,上他就要用一会改变她今后生活的惊雷把她拉回这喧闹纷扰的人世,说不定还会将她所有的好都撕碎殆尽。

可是,他还是得说。

如果必须有人举起屠刀,他反而希望是他,希望这会是最后一次。

他的阿玫,牺牲已经够多的了。

“阿玫。”他艰涩开,将视线投向屋外,生怕对上她掉转的目光。

平日里的卫玫,好似一个会动的玩偶,无论外人如果摆都无怨无尤,确切的说,是不会报以任何的回应。

服侍她的人帮她穿衣用膳甚至如厕,她都乖乖的,让她怎么她就怎么,难听说已是到了随人摆布的地步。

好在,除去必须要有人照顾引导这,平时生活中只要派个信得过的人照拂一二,就也不必太过担心。小孩到的事她都能到,甚至可以说完成得还不错。

如果非要说她在哪方面异于常人,那只能是——她基本上从不主动对边的人和事任何回应。

哪怕,是突如其来的惊吓。

她的目光从不会落在自己抑或是旁人上,只是神地望向某,仿佛穿过人本透了某本质。

正如她此刻凝望着窗外的景一般。

她真的是在看那么?好似又不尽然。

也不是没有例外。

皇帝是一个,贵妃是一个,他卫珞自然也是一个。

简言之,她只有遇上特定几人的言语行动时才有所回应。

至于今后还会不会有别人谁知呢?

的时间里,不说话也不动卫玫就像一尊极其致的细瓷人偶。华无俦却没有魂魄。

卫珞一直觉着,她是能听懂的,并会以她自己的方式一直记得。

此时的卫玫真的因他这声呼唤偏过来。然后她便望着他,一动不动。

屋外光明媚,透过窗棂、照门扉。因他立在门逆光而来,神有些看不真切。光线得卫玫睛微涩意识眨着,却还是不肯低,依旧望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文。

“阿玫,听我的,过段时间无论父皇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踟蹰再三,他终于开了

她微微歪了歪脑袋,似是不解。

“阿玫!”他大步迈屋来,一把持住她的双臂,蹀躞上的薄银系垂摇摆碰撞,久久未能平息。

终于可以看清他面容,她抬起手想要抚上他几乎扭结“川”字的眉。而他却在即将被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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