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4)

1

温勉到的时候，程钦像是已经等很久了。

她靠坐在熄火的托车上，正在低听歌。齐肩发随地披散着，黑风衣线条利落，束她修劲韧的双，质的丁靴泛冷峻的光泽——

愣是在早天里穿了一秋的肃杀。

温勉想着，不禁觉得好笑，睛也不自觉弯了起来。

他径直走到程钦面前，颇是顺手地摘了她的半边耳机，了自己耳中。

耳机中传来一个带着少年气的年轻男声，此刻正着沙哑的哭腔，在他耳边难耐地息着求饶。

温勉：“”

他倒是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程钦着这么一张冷淡脸，居然在面无表地

听黄抓。

2

“好听么？”程钦瞥了他一，淡淡地调侃了一句，“你也可以。”

温勉顿时啼笑皆非，无奈地摇了摇，摘耳机还给了她。

程钦若无其事地接过耳机，连带着手机一并收起。

她一边绕着线，一边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我说你今天装的这是哪门？”

“哎，不是。”温勉整了整校服的衣领，笑容可掬，“是气氛。”

他扶了扶镜，又朝程钦眨了一，转就跟门卫周旋去了。

3

程钦不不慢地跟了过去。

温勉不算太，一米七五上，发质柔顺，肤白净，常年架着一副银丝边镜，书卷气很。

他研究生临近毕业，还要接着读博，上本就没什么社会气，穿上校服更显得小，活脱脱一个忘拿作业回学校取的中生。

此刻，他正扒着保安亭的窗，与里面的门卫谈笑风生。

程钦望着这一幕，没由来地觉得好笑——

初中时候明明是个社恐，怎么就活成际了？

她忍不住笑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4

际终于不辱使命，成功说服了门卫，将两个离校多年的社会人士放了校园。

二中是一所老校，建校已有百年历史，建筑也大多保留着古貌，未翻新。初中一，承载了他们两人满满六年的学生时光。

门左手边就是初中的教学楼，年级楼层递增——当年他们就是从最底层，一年年地搬上了楼。

初多雨，走廊边沿的隙中还渗着雨，教室的玻璃窗上也残留着雨的痕迹。

初一四班门外的走廊上，温勉贴在玻璃窗上朝里望，指了指前排：“那个时候我坐在第三组第二排，你坐在第二组第五排”

“还记不记得？”他半转过，笑眯眯地说，“那次，费卓航来找我麻烦，你从第五排飞了一个饮料瓶过来，正中他肩膀，直接把他砸哭了。”

“记得。”程钦扬了一眉，“然后饮料瓶弹你额上，连着你一起砸哭了。”

温勉：“”

温勉顿时哭笑不得。半晌，才用指节摸了摸额角，无奈笑：“毕竟那一砸得真不轻，我额青了一个礼拜才褪。”

程钦也笑了起来，抬手着他额了一把。

她的手法算不上温柔，倒是哄小孩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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