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1/1)

一百二十二

这是虞晚印象中第一次在外过年——居然是跟雷霆——不说倒回去太久，就倒回到还没放寒假那会儿吧——有谁会信？

人生啊，果然玄妙……

并且。

她就记得她起来之后，看见雷霆在包饺，然后中午吃了饺，那么……

现在这些菜是哪里来的？？？这个冰箱连接的是四次元袋么？？？

虞晚有些懵，总觉得自己并没有错过什么，但确实解释不上来这半桌……这样的卖相，真的很难让她不怀疑这屋的厨房里是不是其实还藏着一只申屠哲……不可能是雷霆的啊？没有说他不好的意思但是！

中午的饺确实有几个是煮破了的……呢。

的确不是。

他的确不来——但这很正常啊！可以买得到为什么要！

雷霆非常坦然，着虞晚惊诧的目光怡然落座，一给人答疑解惑的意思都没有：“这个鱼味好。”

“喔..”

还有发呆的少女立刻伸筷，十分给面：“……嗯..嗯！”

雷霆记得自己盯过一次她吃东西，也是在这个屋里，这张餐桌上——吃的什么来着？他在路上买的……面包吧？还是什么，不太记得了——她的动作怎么这么小啊。

嘴里一共才多东西，最多半饭、半鱼吧？怎么要咽这么久？真的在嚼吗？怎么都没觉腮帮在动？

看着看着又双叒叕想笑了：“你这吃一饭……在我们那真就只能吃一饭。”

咦？

好像…没有很懂。

虞晚着筷抬，她还在嘴里细细嚼鱼——小时候吃鱼都会被婶婶调，慢嚼，万一有刺……她听话嘛，所以，尽并没有验过被鱼刺卡住，但还是养成了这个习惯，吃鱼就很慢——为什么只能吃一饭啊？

雷　－　万万没想到这个年纪了还会说这话　－　霆：“吃饭时间短，人多吃得多，饭么，不至于饿着但肯定是吃不够的，得抢。”

说了还得加注解：“你这细嚼慢咽的速度，别说去添第二碗，自己碗里的都能被扒走——我们都用倒的。”

倒的？！

……真的吗？

少女被自己联想来的画面惊到，睛立刻圆了一圈。

“我吃得不多，这些就够了，其他的都给你，不用着急。”

雷　－　并没有要在这张桌上跟你抢饭　－　霆：“………………”

这也是雷霆第一次吃这个样的年夜饭。

从餐桌上来，当背景音开着的电视正播得火朝天，绿绿的舞台和伴舞人群动得看不清脸。雷霆坐的时候顺手把遥控递给虞晚，意思是随便她换台，虞晚get到，但她也不知要看什么，举着遥控了几，随便停在了个正独唱歌的频上，想了想，又把声音小了一格。

完这些，她也不用再拿着了，搁回茶几，偎到沙发里陪雷霆坐着。

……啊。

人生，果然，玄妙。

这样的场景，这样描述来，怎么看就怎么逃脱不了“无聊”两个字，或者要更一地写“尴尬”“坐立难安”之类之类——但，怎么就平过渡了呢？怎么就……

这两个人都能真相安无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了呢？

这……

这就真是玄妙。

虞晚本人是很耐得住无聊的，她也不知该怎么跟雷霆搭话，所以，说她是抱着尴尬至死的决心守完这个岁，也是很中肯的，并不过分。结果人生的玄妙就这么现……她也是不知怎么开始的。

她细声细气地回答着雷霆的问题，“平时都在家什么”“学校里呢？”这，不尖锐，很好回答的问题。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背景音是舒缓歌的关系，她本来还是有些在斟酌词句的，但说着说着就轻快了起来。等她发现的时候，客厅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剩贴墙的一圈夜灯带和电视屏发着饱和度很低的光，雷霆低低的嗓音在这环境与人接面简直有了小音响的效果，听得她耳都酥麻麻的，甚至有一想把电视声音再小，再小……

零到的时候，雷霆正慢吞吞地说到他曾经去过的一个海岛，日照极的地方，似乎一个盹儿还没打到就会天亮。她抬起试图想象大的光从黝黑的海底破浪而，正就看见没有窗帘遮挡的全明台之外，这个城市庆祝新年而升空炸开的烟火。爆裂四散的星洒在无边的夜空里，像极了海浪翻起时冲碎的太光——

……这是她从没想过的、第一个在外过的新年。

但恍惚中，她好像觉得自己已经期待了这一天很时间。

到……她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期待。

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生这度的雀跃——本不像她——无所谓了，重上转移。

虞晚有关于今晚，记得的最后一个段落是…

“来喝酒嘛！”

她拽着男人的衣袖，接着是胳膊，然后是腰。

“你肯定有的，对不对？来喝嘛～我成年啦！”

她腾一只手比了一个“耶”，应该是取的“2”的意思——真的吗？她真有二十？

“换愿望！新年啦！你答应我的话……”

大发嗲。

“我就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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