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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端茶倒，就连爷爷要吐痰，她也不嫌脏，用纸接着，一地捶着老人家的背，让他吐净。结果过了一会儿，爷爷忽然要呕吐，鱼薇把盆递过去时，爷爷已经把秽吐在床上了，等爷爷吐完，她又开始帮忙洗、换被。

这一瞬间，步徽觉得鱼薇更不像是自己的同辈，她像是一个辈，亲力亲为地照顾着爷爷，而他自己，爷爷的亲孙，都只能在一边儿看着，不敢靠近，又手足无措，简直是个多余的人。

姚素娟和步静生匆匆赶回家来时，看见鱼薇和小徽守在床边，看鱼薇像是没怎么休息的样，叫她楼先去睡一会儿，步徽跟着鱼薇楼时，才看见她的神有了一的疲惫。

“你还没吃饭吧？”鱼薇回过，问步徽，她刚才看见座钟的时间，才早晨七。

“别我了，你去睡吧。”步徽怎么可能再让她自己吃饭。

“那你回记得叫我，你爸妈可能等会儿就走，护工也还没来……”鱼薇去睡之前，代了一步徽，走回自己房间时，看见步徽站在走廊那端，望着自己的神有些复杂。

可能他会觉得有奇怪，她怎么照顾病人照顾得这么上手，鱼薇这会儿回到房里，拉上窗帘，在黑暗里想着，要是她跟步徽一样，从小到大一帆风顺，不经人事，她应该也会在看见老爷病了时，傻站在边儿上，手足无措吧。

不可避免的，鱼薇又想起了往事，那个时候她也就十四岁，母亲的病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伤风，她亲手照料着她，睁睁看着她一日日死去的。

鱼薇睡前，看着对面墙上“平步九霄”四个字，他的名字，这一刻，她想念步霄想到了极致，甚至有些鼻酸。

大概是因为睡前想的事太过沉重，再加上一夜劳累，鱼薇睡后，很快就睡着了，但睡眠很浅。

窗帘没有拉严实，屋里一半黑暗一半日光，鱼薇的梦境一重又一重，纷纷沓沓地袭来，压得她几乎不过气。

全是噩梦，大分都是她之前经历过的事，她绝望地在漆黑里奔走，痛哭，企图抓住什么，确实地抓住了之后，却又发现是镜月，手里空空，她朦胧间看见母亲好端端在厨房里饭，她开心地抱住妈妈喜极而泣：“妈，原来你没生病，你好好的活着，还在家里呢，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但梦和梦的罅隙间仔细一想，人早就已经去世了，鱼薇不由得再次哽住呼，陷悲伤里。

好几段是妈妈去世之前的片段，妈妈是肝癌末期离开人世的，最后那段日，因为上消化血，大大地吐血，她又梦到那个时候的自己，病床前无力地企图为母亲些什么，但没有用，她满手是血，全是血，床上、地上，那血止不了地往外涌。

梦里，她又去考了一次中考，考到最后一门，她心里总也不安，撑着一场场考试，几乎每场来她的衬衫都是透的，人几乎脱，目力所及的事都虚了影，考完的那一刻她跑考场，天气极，柏油路的一切都被白茫茫的汽扭曲了形状，狂奔回医院时，人已经没了……

病床上是空的，屋里是黑的。

鱼薇顿时变成了一个散了线的木偶，一个踉跄扶着病房的门缓缓跌坐，天旋地转的。

她真的受不了，她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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