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休说（四）(1/1)

姬淮和姬灏带着人秋殿请她就死时她尖叫奔逃，怎么也不肯相信姬衍居然真的会赐死她，即使她自知劣迹斑斑，犯的罪行十族都不够杀，但她还是不肯相信。姬衍要是真恨她恨到想她死，何必等今天才动手！“陛是不会杀我的！你们竟敢假传圣旨！”姬灏怜悯地俯视她，打开玄金的卷轴。“大行皇帝遗旨，后姜氏，违背妇女贞顺之教化，自损于天，着赐椒酒，以皇后礼殉葬帝陵。”“皇嫂，请吧。”“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姜晞一被惊醒，捶着额角床倒茶。冷茶一让她清醒许多，梦里的绪也渐渐远去。她也是当了阿飘才知姬衍是个怎样恶毒的神经病。他知她最想太后，就让她在离太后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用遗诏将她赐死；知她想逃开他投其他男人的怀抱，他就偏不废她，不仅不废，还要遣散所有妃嫔，只拉她一个人殉葬，生前死后都是他的女人。那帝后共同葬的浩大声势明晃晃是姬衍对她的嘲讽：你不是要独霸后，向天炫耀你的石榴裙连皇帝都会拜倒么？如你所愿，不兴？姬衍真的疯了，姜晞再一次在脑海里重复，他不是跟姑母一样相信神佛因果吗？还曾在秦州大肆修建佛龛。那他拉着一个巫蛊诅咒过他的人共陵寝，不怕转生还会再次遇见她？等等，转生再次遇见……他？！姜晞一坐在地。她不会认错，那个看她时会带着清晰占有，又会不经意久掌大权的倨傲的神，只有十五年后的姬衍才会有。

那么这个重生的关键，很大可能是系在他上。姜晞脑一阵阵的发麻。姬衍肯定是喜她的，着虚伪人被扯烂的风险迎废妃回，专立后，要不是喜天底女人那么多还用费这力气？就像她喜释尘，想重新找几个男人排遣寂寞时也先想到了他。别人中，他也是极了她的。大到皇后邑划地，小到边的得力属官几乎都是他御笔钦。例如她不识几个字，当了皇后之后连中年节贺词都写不来，姬衍便在采选女官时亲自考指定了护国十姓的才女刘氏给她贴文书。例如看顾她的太医是本只服侍皇帝的院判，被他指过来治疗她的顽疾；例如她刚当上皇后便撤换了向着她妹妹的大秋，……或许还有一过分的纵容。她为妃时就闹着用度不能少于皇后妹妹一丝一毫，甚至不去请安拜见，被告状了还给她拉偏架；曾当街阻拦其他妃嫔去侍寝，扬言帝只能她一人所有，他本想把她叫过去训斥，最终还是雷声大雨小，她哭闹一场就真的遂了她的愿，除却几位皇嗣的生母，再没去过其他嫔妃的里。还有给他枕风让他无故废后自己上位、意图勾结朝臣日后摄政，但没两次传信人就被侍卫当场抓获，愣是一都没掉等等。喜、、纵容这几个字词构成了姜晞张扬跋扈的底气，却不肯相信这就叫。毕竟这个词放在他们上太不搭调。就像她当年被送时，即使他表现得再不舍也没有反抗太后到底将她留住，她后也从未停过纳妃生的步伐，曾说过只心属她妻，而没两年她就听到了妹妹被册立皇后的消息。姜晞一开始还会愤懑不平，很快在家庙的逍遥生活就使她把一切都抛诸脑后。最后被赐死，她认了，桩桩件件确实都是自个儿的好事儿，只是杀人不过地，他偏要如此恶毒地先给她能逃过的希望再将她一脚踹渊。像恨毒了自己，那又何必要在殿里那平静隐藏着破碎的目光？犹如被真心相对的妻彻底背叛般心如死灰。他们之间更没有非谁不可，那又何必表现得如此执着，与她死生同衾仿若要永世纠缠？她找到了他她的迹象，却又有一百理由去说帝王无。最好只是各取所需，一个虚伪人太久，借着放纵她来放纵自己；一个想要荣华富贵，足以让万万人俯首的风光份，成就一对天造地设的明君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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