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最近，村里总来邮递员。

小伙瘦瘦，肤黝黑，总是谦卑地笑着。他上的邮递员制服有些旧，但总是洗得很净。听说是上一个邮递员传来的制服。

杨虹坐在门前，手里补着衣服，眶还带着乌青。她不会针线活，手上不知挨了多少针扎，才稍微学会一。张小芳从怀里掏一个煮熟的，悄悄剥了壳，在杨虹的眶上轻轻挲：这样就不疼了。杨虹低着哑笑，张小芳把在她嘴里：吃吧，吃饱了就没烦恼了。看着一群孩前呼后拥着一个少年，得意洋洋地走向邮递员，从他手上接过了一份信件，一个得虎虎脑的男孩兴奋地围着少年，嘴里叽叽喳喳：哥，快给俺看看！

杨虹有些好奇：什么东西，让这几个娃这么兴奋？张小芳笑着说：俺听说是什么录取通知书，说是让娃去镇上读书的东西。怪不得，最近这个邮递员总是在村里徘徊，自从上次在小卖看见他和郭发财一起看片后，杨虹对他的面貌记忆很刻，但却对他没什么好。每次他骑着除了铃不响，全都叮叮当当作响的自行车在村里穿梭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看杨虹一，杨虹打心里对他厌恶。

张小芳招了招手：狗娃，过来。

那少年带着一窝小孩簇拥着过来了，他有些嗔怪地说：三叔家媳妇，你别叫我狗娃。我现在要去县里读书了，人家都叫大名。张小芳故意逗他：那你大名叫啥哩？少年自豪地说：刘正。他旁边那小男孩也了个鬼脸：俺叫刘平！张小芳笑起来，她确实喜孩，但和刘老三那家伙怎么也怀不上，大概老天也不愿意让一个无辜的孩降生在那样的家环境中吧。张小芳弯腰，抓了一把生在刘正手里，又给了刘平一把瓜：县里哪个中学？刘正有些骄傲地抬着，把生揣在袋里：说了你也不懂。刘平嘴快，笑呵呵地说：俺哥要去县二中，最好的中学！张小芳也笑了，指着默默不语的杨虹：狗娃，婶看你考上了好学校才给你生。你可别忘本，土狗学那洋狗叫。你宝叔他媳妇可是海城大学的大学生。真正的文化人！

刘正瞪大了，平常在家里他没少听到大人提起这个女人。她很漂亮，漂亮到刘正每次路过，看见她佝偻着背忙活，都不敢正去看。但她的名声也很差，娘总是在家里骂她，说她是城里来的女，是个货，光天化日之在井边就被男人给了。刘正其实一直不太认可，她那么安静，那么瘦弱，脸上只有一双充满悲伤的睛会说话，哪里像是他们中那么污秽的形象？刘平也看着前这个女人，她和妈妈不一样，和村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他只有八岁，不知什么是，什么是尤，他只是悄悄躲在哥哥的后，对着这个漂亮的女人红了脸：那，宝婶，你教俺读书。俺以后也要和俺哥一样上中学。

杨虹愣了愣，和他亮晶晶的睛，脏兮兮的小脸对视着。最后，她笑着说：好。

邮递员走过来，大手驱散了孩们：去去去，人家两个妇女在门前活，你们小孩别来捣！孩们一窝蜂地又跑走了。

张小芳不知他和郭发财的勾当，还和气地问：诶，你看天天在咱们村里转悠，你叫啥名字？他憨憨的笑着，大手挠着：我叫李云，在镇邮递局活的。张小芳又问：你有了媳妇没有？李云连忙摆手：诶，还没呢。我这么穷，工作又忙，还是靠俺亲戚的关系才在邮递局工作的，哪有时间讨媳妇？杨虹心里一动：镇上邮递局，一来不受村里的牵制，二来可以帮助自己把信息传递去。她还记得宿舍一个同学的地址，如果能把求救信寄过去，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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