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讯息(1/4)

邵雪睡过了。他加速骑校门，与的同学匆匆问好，把脚踏车在学校停车棚停妥。走到七班教室的途中，「邵雪今天骑尹伊的脚踏车上学」这条hashtag已经在社平台上疯传，加赠些或背景或模糊的跟拍照。昨晚，或者该说是今天凌晨，他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半夜。盥洗完后陷一久违的温愜意，却迟迟无法睡。他知自己在想什么，他努力抹去念，可是心思这事确实如此，无法欺骗自己，无法对自己隐藏，无可躲。几天前就洗净的素t白，整齐折好放在房门旁的五斗衣柜上，最上面躺着尹伊晟的饭店房卡，邵雪不知自己为何迟迟没有拿去还他。半睡半醒之间，手机萤幕哗地亮起。──你睡了吗？是尹伊晟传来的讯息。不是「到家了没？」，而是「你睡了吗？」。他并不是忘了传回家的讯息给尹伊晟，而是刻意不传的。邵雪拿起手机，时鐘显示02:04。他犹豫着要不要开讯息，如果开，怕是会洩了自己的无眠。在清醒与睡意之中，再回神时，已经03:12了。他忍不住开讯息，像是试探般的缓缓打：──又醒了。画面上的一行字旁即刻显示已读，接着是叮咚两声：──天要亮了，快睡吧，别回了。──晚安。看到晚安，邵雪心浮上一丝安心。他一直觉得这两个字有力。从小到大没有人跟他过晚安，一天将尽的时刻，总是他自己一个人度过，所以特别觉得这两个字充满温的力。如果可以，他也想有一个可以互晚安的对象，他一直很想知那是怎样的一觉，不再寂寞的觉。邵雪半睁着惺忪的，看着发亮的手机萤幕，直到意识越来越朦胧，彷彿是被这两个字眠而睡。这天午，结束实验大楼的课，回去一大楼的路上，邵雪与袁懿芯绕路去了十三班。十三班上一堂是育课，教室里学生稀稀落落。女同学大多去厕所换运动服，只有男同学在。尹伊晟正披上制服衬衫，看到他们便一边扣着釦走来。「练跑啊？」袁懿芯问。「对啊，校庆要比四千公尺接力赛。」尹伊晟说。走近时，可以看到他额浮着浅浅的汗珠。袁懿芯从袋掏面纸，伸手帮尹伊晟了，「你跑最后一吗？」尹伊晟又一张面纸，往后拭脖说：「没有，校庆我太多事要忙，跑最后一压力很大，所以拜託老师给我排第一。」「……不是我说，田径校队应该要禁止参加班级竞赛。」袁懿芯略有微词。「一班派十个人，又不都是校队。」尹伊晟看看他们问：「你们呢，跑不跑？」「我不跑，我要准备园游会。」袁懿芯指向邵雪说：「他跑，我们班最后一。」「哦，是不是每个个儿都被抓去跑了啊？」尹伊晟就想逗一邵雪。「你就等着被狂电！我跟你打赌，校庆结束后，校队就会要你来求他加。」袁懿芯替邵雪抗议。邵雪在一旁笑笑说：「我可不要校队喔。」「欸，」袁懿芯打向邵雪，「你们两个这样算是联手欺负我了。」以狂翌日的节奏来看，今天他们三人的反应异常平和。然而，虽然是跟平常一样的对话，一样的相模式，邵雪却觉得今天尹伊晟跟袁懿芯之间有些不一样了。少了几分刻意，不再有让人雾里看的曖昧气氛，就像是一对真正的、不带成分的异好友。走廊上往来的同学相继跟他打招呼，尹伊晟的视线偶尔与他会时，只是自然地回以微笑，让他到意外的自在。他非常确定，有什么事在前一晚化翼成蝶，不再相同。邵雪掏脚踏车钥匙，递给尹伊晟。「不知你什么时候需要，所以早上就骑来了。」「谢谢。」尹伊晟伸手，钥匙落掌心。没有接的碰。「我其实不急，次再一起还就好了。」袁懿芯看看他们两人，没有开，应该是听尹伊晟话里的弦外之音：邵雪还欠了尹伊晟什么别的东西。尹伊晟转开落在邵雪上的视线，看向袁懿芯说：「对了，我早上去学生会遇到方。她说毕业舞会一要有两个同学上台，她希望我跟──」话声未落，袁懿芯已经抢先发难，尖声说：「你跟我吗？」尹伊晟，「我说一还是新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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