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毒(1/2)

最担忧的那天终于来临。

她父亲在她十七岁生日之后,叫人唤她到正堂去。

梁煦碰巧不在家,梁笙隐隐约约知父亲找她是为了什么,她在大门踟蹰着,终究还是在几个力壮的男仆的跨过门槛,走去。

她从小就不喜到正堂来,那朱红窗框,灰白墙上挂着的官员画像,还有桌上林立的牌位,统统散发着一令人窒息的幽冥之

她爸爸穿一厚厚的灰布大褂,坐在铺了红缎垫的太师椅上。他这一年老得厉害,脸皱得她都看不清楚他原来的五官,只是一双睛仍然放着摄人的光。

“爸爸。”梁笙勉唤了一句。

父亲慈地望着她:“笙笙,想过你的婚事没有。”

梁笙摇摇,他继续:“徐家,你知的,他们家大爷在北洋政府过总。徐家十叁爷之前来过我们家,见你一面便想娶你,你觉得怎么样?”

徐家十叁爷?梁笙猛然想起那个人什么样,紫黑面,矮个,像只贪婪的鼹鼠,样貌遑论和梁煦比了,连和家仆比都不

她悚然心惊,拒绝:“我不!”

父亲脸上的慈然无存,他沉着脸,语气十分:“没有转圜余地了,你乖乖呆在家里等着他们聘礼吧。”

他扭瞥一站在一旁的男仆:“把小送回去,好好看着,这几天不要叫她来。”

梁笙意识想要逃,两个男仆很快追上她,伸手想要制服她,她忽然静来,恨恨:“我自己走。”

她被送回自己房里,枯坐在窗边,听到外面有人在钉窗,用力地击打着,重击的声音在一片阒寂中响个不停。那钉似乎不是在窗上钻,而是在她的上钻,嵌去,鲜血,仿佛暴一样,是漫的折磨。

她跑到门畔,重重拍门,又握着把手前后摇撼,门吱吱呀呀嘈杂叫一阵,但始终打不开。

钉窗的声响歇去,房里此刻变得无比的幽冷寂静,像一沟绝望的死,没有涟漪,容纳无数污垢和灰尘,漂浮着恶臭的气味。

她靠着门,像一朵枯萎的鲜,无力地垂落,坐在地上。

梁煦傍晚归家,整座大宅静悄悄的,一丝声响也无,压抑的寂静令人不过气来。梁笙房前守着几个男人,不让他去,而且门窗闭,更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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