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炒栗子(1/2)

今年除夕格外冷,过的雪凝结成冰,梁笙在院踩冰玩,她穿着青莲缎面袄,一条黑棉袄,脸冻得红彤彤的像抹了胭脂。

玩累了,她蹲在一边,两只茸茸的红绒线手托着小脸,扬起一对清亮的双眸,认真盯着树梢上两只探探脑的乌鸦。

厢房里忽然缓步踱一个五官致,一绸袄的男孩,她见状站起来,一路小跑到他边,仰面望着他,问:“哥哥,你去哪儿?”

“爸爸叫我去买天竹和蜡梅。”梁煦对她亮了亮手中的钞票,她中闪过雀跃的神,急忙拉着他的衣袖:“我也去,好不好。”

“好。”梁煦对她低眉浅笑,又摸了摸她冻红的脸颊,问:“你刚才的围巾去哪了?脸冻成这样。”

他从父亲呆的屋里来,手也是温的,梁笙意识把脸贴在他的手上,有些心虚:“不知丢哪去了。”

梁煦轻轻叹气,把自己颈上的黑羊围巾摘,给她围上。梁笙垂首,闻到他围巾上一鸦片烟味,皱鼻埋怨:“你上有爸爸的味。”

父亲早早染上了烟霞癖,常年躺在烟铺上,盏昏暗的烟灯,个好几筒,房里总是雾腾腾弥漫着鸦片香,不可避免地沾染到了他衣上。梁煦取围巾,在冷涩的空气中拍了拍,复又回她的脖上:“现在呢?”

她低,把鼻埋到围巾里,闻见淡淡一缕熟悉的香气,抬对他笑靥:“好闻的。”

梁煦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叮嘱:“等会儿不许跑。”

尚未夜,各家店门已经挂起了大灯笼,八角薄纸罩,在黯淡的冬日天光里柔和亮着光。城隍庙附近人挤涌,吆喝叫卖声、锣钹鸣鼓声闹闹地响作一团,吵嚷不已。梁笙跟在梁煦后,围巾过鼻,只她一对乌溜溜的睛,好奇地四张望,看到那卖糖炒栗的、玩的,她总是拉着梁煦停几步,他只好停来给她买。

她因为要吃栗,托梁煦帮她拿着玩。梁煦低一看,发现她买的是一对手拉手的小瓷人,彩艳丽,致可,遂问:“笙笙,怎么买这个玩?”

梁笙咬着栗,指着那两只小瓷人糊糊:“这个是我,这个是你啊,你看这个女娃娃还围巾,和我一样。还有他们也是手牵手的。”

梁煦定睛看去,咦,这女娃娃的脖还真被染成了黑。他笑了笑:“真是呢,像的。”

梁笙望他一,气鼓鼓:“傻哥哥。”

她还在换牙,咬栗咬得相当艰难,吃几颗就没吃了。梁煦继续牵着她往市走,买了满满两大束,一束蜡梅,一束天竹,颜喜庆红艳,都是要在宝瓶里贺新年的。他抱着沉甸甸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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