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成亲(1/2)

陆靖柔全然忘却昨天晚上如何睡着的,只记得萧阙怀里又香又和。早上醒来一睁,太光透过窗棂晒里来,满地明灿灿洋洋的金黄。她翻床找鞋往脚上,回瞄见一打迭得平平整整的衣料放在床,陆靖柔拎起来一瞧就笑了。从前在中不敢穿得招摇,且委屈他没得功夫。大红翠蓝鹦哥绿,鹅黄胭脂十样锦,这些天换着样往她上比划。萧阙要么是个女儿,要么是位芭比娃娃换装游戏骨灰级玩家。她床把新裙往腰上系,对镜来回转了几圈。葱绿雀梅暗比甲衬着对襟白绫袄儿,曳着大红勾莲八宝妆拖泥裙。裙拖六幅湘江……后边是什么来着?难怪诗人独钟闺房之乐,温柔乡中一倒,哪岁月悠悠人生几何。陆靖柔顺手抓了发,优哉游哉往厨房溜达,不期然萧阙的嗓音从门后传来:“小火,慢慢炒……”她差没被满厨房的螃蟹香绊了一跤。开其实不是吃蟹的好时候,这会的螃蟹面黄肌瘦,背壳都不满。天知萧阙从哪儿淘换来一筐盖儿的螃蟹,个个都是团脐。萧阙着手,笑:“不是天天吵着要吃秃黄油拌面么,今天索吃个痛快。”“那我先吃!”陆靖柔掌,也不怕,从蒸屉上拎起一只就要去扣肚上的脐边。海蟹个大甜,比手掌心还宽一大截。嘘着手一掀螃蟹壳,满肚蟹黄油涨涨的,发红发亮,当真是好螃蟹!陆靖柔赞叹了一声,大地嚼吃起来。她的家乡有句传千古的至理名言:借钱吃海货,不算不会过。不贫穷富贵,咸甜鲜香涌中的一瞬间,人生就觉不到烦恼和忧愁,哪怕明天穷困潦倒,世界覆灭。这就是的意义。陆靖柔吃相很狂放,揪住蟹只一撕一相连的蟹就给连来,颤颤巍巍一大丛,比数九寒天的雪片还白。这萧阙早备一大把细巧,陆靖柔见他颇斯文地使个圆小锤敲敲打打,遂十分心提醒他:“凉了就不好吃了。”萧阙笑起来:“你且吃你的,我不吃蟹。”“为什么不吃呀?”陆靖柔俏地扬扬眉,“难不成你也吃了心疼,须得地喝烧酒么?”萧阙一伸手,把剔了满壳的递到她嘴边。陆靖柔双手都没得闲,正要丢了半截蟹去接,萧阙人意儿地取了小银匙,将壳上当当的蟹黄膏刮松了,一给她拨中去。“小时候吃太多,吃伤了。”萧阙丢的蟹壳,摇,“闻着香,一吃就吐。”陆靖柔开动脑,试图挽救他:“那像方才那带油炒的蟹黄你能吃吗,或者试试拿酒腌成醉蟹呢?”说着说着,她忽然发觉不对劲,“诶,都中午了你怎么还没走啊?”“不去就不去罢,去了也是瞎凑堆儿白忙活。”萧阙笑眯眯地放小锤,又换了一把扁把的事撬蟹壳,“皇上疯疯癫癫,底人跟着丢脑。”“疯疯癫癫?”陆靖柔沾了蟹黄的手指,难得被皇帝勾起兴趣,“怎么个疯癫法?”“整夜整夜不睡觉,红着睛说宜妃没死,还问旁人瞧没瞧见。御前伺候的人一开始不晓得,说了实话,就被赏了二十廷杖。”萧阙在桌上堆成小山的螃蟹壳中挑十来只她掰不开的蟹,边说边用锤敲壳,细细剔来,“饶是神好些,上朝动不动脚骂人,古怪得很。”陆靖柔听得咋,连送到嘴边的也忘了吃:“我记得皇上这人豁达的,不过死了个人,就变成这样。”平心而论,皇帝的确是她生命里举足轻重的人。他抬举她从贵人一路到妃位,供给她吃穿用度,在遇上萧阙之前,那些贫瘠的经验也是他赋予的。是陆靖柔看得太过清澈,故而千方百计远离他——如果她受了委屈,萧阙一定不辞手段替她讨回公。而皇帝之所以为皇帝,确有自己的顾虑和无奈,最后只能劝她委曲求全,赐珍奇宝弥补。好好的年轻人落得这个场,惟有一声叹息。“愁眉苦脸的,在想什么?”萧阙探究地看她一,勺了一大勺蟹黄往煮好的面条上浇。“没想什么。”陆靖柔将手零七八碎蟹壳往外推推,舀了把洗手,言语中有些唏嘘,“我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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