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他的心愿(1/2)

上元夜十五，皇帝依旧例在西苑宴请朝中大臣与各位王公使节。这场合陆靖柔她们是不必席的，故而萧阙告假，说要回府，把她偷藏在车里带了去。这么久了，陆靖柔还是一次上街，心里既激动又兴奋。路上扒着车帘，不住地往外看，什么东西都新鲜，什么东西都好玩儿。车停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市，车之前萧阙给她里外换过衣裳。她自己穿来的衣服首饰在外街市上太过显，容易无端招惹是非。“这个我懂。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陆靖柔拢好了大红斗篷的风帽，一了车。双脚踏在实的土地上，再一抬，就猛然跃了光溢彩的烟火人间。一栋栋挂满灯笼的楼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彩球灯挂在，葫芦灯悬在桥。红竿鲤鱼灯自己会游，四角的琉璃料丝灯层着彩画芯，上蜡烛就能一圈一圈地转。元宵摊大铜锅冒着袅袅雾气，糖人小贩周围挤满红脸的孩，妙龄少女叁两成群，挑着牡丹灯笼过桥去摸门钉，祈求来年百病消除。年轻夫妻抱着婴儿猜灯谜，白翁媪肩并肩慢悠悠同吃一碗元宵。有胆大活泼的漂亮姑娘，得了女伴怂恿，折了红梅向中意的郎君怀里抛。陆靖柔就往人堆里冲，只恨自己两只睛太小，装不这光华转五彩斑斓的大千世界。萧阙唯恐人多拥挤走散，起初还牵手并肩而行，奈何她像匹脱缰野，横冲直撞，险些把他也拽个趔趄，只好一路背着。刚好视野开阔，方便观灯。“小兔！我要小兔灯！！”陆靖柔指着不远的灯摊，兴奋得直蹬。她说的小兔灯是个莲座的灯笼，上卧着一只白兔，回首顾盼之态。兔是活机关，亮了灯就滴溜溜转，陆靖柔要自己打灯笼玩，萧阙只好放她地。再往前就是戏台，那里是杂耍艺人的地盘。有中吞剑的，有腹中火的，十针并一条细线在嘴里，不知怎么动一动就穿成一串儿。人群中爆起一声好，他们就敲响铜锣伸去讨钱。游人越挤越密，萧阙拉住了她的手不敢松脱。挤挤挨挨走到河边，人稀稀拉拉少了许多。面映着莲河灯的烛光，明灭变幻。陆靖柔玩了一路，吃也吃累了，手里的糖狮啃不动，一径给萧阙解决。“萧阙。”她扒着桥栏杆，望着河面粼粼闪动波光灯影。渐迷人，心里突然生零星的不舍。“灯会结束之后，咱们是不是就要回去了啊？”“娘娘想回去吗？”萧阙掏帕，给她抹净了嘴角的糖渣。河畔远有人在放焰火，橙黄朱红靛蓝的火焰砰地一声，爆裂成无数明亮朵，顷刻间就熄灭了。事实明摆着，她不想回去都不行。陆靖柔忧伤地叹了气，没有接话。萧阙凑近了，试探着问：“那，娘娘想家里父母么？臣可向圣上请旨，允准娘娘年后归宁，看望二老。”既是这样问，她只能着陆贵人原与自己的况，半真半假编故事：“我娘死得早，从小我爹不是打我骂我就是砸东西，家里摔得碗都没了，吃饭得用盘。”陆靖柔凄然望向远方，笑了一，“不瞒你说，我最烦有人拿仁义德来压我。他不拿我当女儿，凭什么老了要我孝敬他？那个家谁愿意回谁回，我不得他孤独终老。”萧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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