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五十二浪成微澜(1/2)

江府。这日是太后江瑛冥诞，江玦正用仅剩的一只右手把金纸迭成元宝，虽然成品惨不忍睹，但已经在他脚边的篮里攒了一堆。江鸿奉了旨意，代替魏怀恩去皇恩寺主持祭奠，江玦则如同往年一样，亲手折些元宝在府中悼念阿。“阿若是泉有知，会欣的。”宁瑜靠在江玦的断臂上，轻言安。以前总是对江瑛有愧，为她的牺牲，为没能护住怀德，为怀恩受的这些苦。他们能的除了守土安疆，为怀恩撑腰之外，其实也没有帮上她什么。好在都熬过来了，怀恩不再需要被他们呵护，甚至能为江家遮风挡雨。江鸿虽然没有多说，但是江玦和宁瑜都能猜到，怀恩一定托给了他什么要的差事。“鸿儿的婚事，夫人有什么打算？”江玦忽然开问。“什么打算？不是都看他自己的心意吗，我们有什么好为他打算的……”宁瑜本是漫不经心地回答，却发现江玦的凝重不似闲谈。“怎么了？”江鸿握住她的手熟稔地搓着，这是他觉得开艰难时常的动作。“上官家的姑娘快和陆家订亲了，夫人可有听说？”“自然，陆家那位阮夫人之前就同我提起，她家大郎好事将近，还要我一定去帮她闹闹呢。”宁瑜垂眸看着他们握的双手，却猜不到江玦想说什么。毕竟怀恩掌权之后，她便一直在工忙于设计火，对朝堂上如何其实是不太关心的。“鸿儿喜上官姑娘。”“什么！”宁瑜腾得起来，狠狠拍了一把江鸿的断臂。“你这个老怎么早不同我说，这事他居然还瞒着他亲娘！好在人家还没真正订亲，你呀你呀，一都不帮儿上心呢怎么？”“哎呀，夫人，你别急啊，坐听我慢慢说。”“我不急？你们爷儿俩就睁睁等人家姑娘选了别人再着急？你以为谁都有你当年的好运气，一块木也能让我心甘愿到火营里等你开窍？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啊？”可是宁瑜旧气加新火一齐上来，像个炮仗一样一就着。江玦挨着数落一言不发，等到宁瑜说完，才勾了勾她的手指求饶。“鸿儿在这事上，和我当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夫人肯等我这个榆木脑袋开窍，我说不定……”说不定就会因为无所谓的傲气，蹉跎掉最好的年华。“你既然知，为什么还不劝着孩？”虽然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可是宁瑜总是不能理解为何在字面前，有人偏要咬牙关个孱。“因为……他错过这桩因缘其实是好事。夫人，如今怀恩已经是九五之尊，她便是再念及亲，也不可能允许鸿儿的婚事自己主。更何况上官鹿鸣也是她心腹之臣，和咱家一文一武，何必结亲，怎能结亲？”“……但是就让鸿儿连个诉说心意的机会都没有吗？我记得好几个月之前他就神秘兮兮地像是有事瞒我，我这个当娘的竟不知……”宁瑜叹了气，坐回到江玦旁。“成不了的事，就算鸿儿能说又能有什么结果，平白添烦忧。”这些为难和不可得，对于平民家的宁瑜来说总是不够真实。江玦家简单，他们又常在西北驻军，她还以为真能由着孩的心意，让他过得顺遂。“那你当年……”“我当年，要不是有阿一力支持，而你恰好不是门，不会惹先帝猜忌，不然就是憋死我自己，也不会误你一生。”对啊，他那时还有阿照拂，有幸与宁瑜心意相通，缔结同心。也因此没被先帝赶尽杀绝，只是在西北边关孤立多年。“所以你别怨我，阿只剩怀恩一个了。于公于私，我只能让鸿儿……错过这一次。”欠的人债不可能不偿还，当年江家风雨飘摇之际有江瑛舍命保全，后来又是怀恩关照提，让江鸿年纪轻轻就立平漠南之功。他们既然是怀恩后的羽翼，就该替她拉拢助力。“有什么好怨的，谁说人家姑娘就一定瞧得上鸿儿？我看陆家大郎也是一表人才，若是我还青年少，说不定也瞧不上鸿儿那个黑黢黢的壮汉。我是疼自家孩，可也没这么心窄。之前我还打算让怀恩嫁到咱家呢，那时候我也没多在乎鸿儿怎么想……唉。”火盆中元宝烧得哔啵作响，还没燃尽的火灰打着旋飘上半空。宁瑜靠在江玦肩，默默咽了这愧。要是鸿儿多像她一就好了，就不会因为踌躇错失良机。可是在京城，于权力漩涡最中心沉浮，太过肆意妄为，不是什么好事。宿命像齿一样一齿扣着一齿，哪有那么多如果。他们已经足够幸运，一切都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也别这样难过，怀恩不会亏待鸿儿的，这京城中什么样的好姑娘没有，总比西北那个荒凉地界好求姻缘吧？”江玦惯会科打诨，什么正经事到他中都变得无足轻重。宁瑜也没心思伤悲秋，何必为了将来白白焦心？怀恩是好孩，这她很确信。或许是江玦杞人忧天呢？只不过是鸿儿的桃运还没到罢了。江鸿背靠在门外，听完了父母的一番谈。他们或许忘了，皇恩寺有不渡大师坐镇，今年的法事照怀恩的心意俭省了不少。诚心到了便可，何必闹得半山云雾，反误活人。他摸了摸一直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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