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四十九甘苦自尝(1/2)

御书房。“这帮混账！”魏怀恩把整整一摞弹劾奏章挥落在地，挽起的袖扫过暂搁在笔架上的御笔，一朱红印记从龙袍划到皓腕之上，如鲜血。夜了，乌云悄然遮住了圆月，带来萧瑟风雨。带着气的空气探窗而来，却并不能驱散她的郁气。魏怀恩靠在椅背上，眯着仔细打量着自己被脏的手腕，没再说话。人们噤若寒蝉，散落一地的折没人敢去收拾，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发不必要的动静，让主更加心烦。这些人跟在魏怀恩后或早或晚，但中人最擅的察言观，让他们在这个时候知主需要的是谁。明丰低着，不动声地把拂尘缠在手指上又松开，默默数着数，决定数到一百的时候师父再不回来，他就壮着胆去捡折，劝主消气。“可是师父你快回来吧……”明丰数到了七十二，心里开始叫苦。他偷看着主任由那朱砂凝在手腕上，自己小肚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主最净了，但是每次怒极的时候，就喜红在上……然后师父就会把那些红带到别人府上。“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个数数完，再不去伺候主就是不尽心了。明丰视死如归地闭了闭睛，咬着嘴里绷住表，静悄悄走过去跪在地上一本一本捡起折。忽然一，明丰咬不敢说话，只承受着魏怀恩压迫极重的视线，不敢有多余的反应。魏怀恩不喜苛责人。虽然很大一分原因是萧齐已经在她不知的时候规训好了不懂事的人，但还有一分原因是，她并不喜视野里现太多人。毕竟不见就没有惹怒她的机会。但是现在看着哆哆嗦嗦的明丰，魏怀恩也觉得碍，不明白萧齐教来的徒弟为什么和他差这么多。所以萧齐为什么还不回来？明丰的心里话和魏怀恩一样。在暗影里默默颔首降低存在的人们，也在期盼着萧大总赶回来。门外的雨声忽然掺杂了雨滴砸落在伞上的杂音，哪怕雨天也规规矩矩的脚步声让殿中所有人都松弛了呼。萧齐来后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明丰得了神躬退，带走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后，关门守在了殿外檐。这场突如其来的秋雨忽然变得可起来，明丰直腰板随手挥了挥拂尘，呼了一洗涤之后的空气。天凉好个秋啊。师父回来，他也有心思附庸风雅了。“捡起来看看。”殿，魏怀恩没有看萧齐，而是靠在椅背上盯着白皙肤上刺目的血红。萧齐抄起一本，但仍然站在恭敬的距离，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到魏怀恩旁。魏怀恩放右手，微微挑起眉看向了他。他和她隔着桌案，再隔着几步远，她不喜萧齐离她这样远。“看完了？”“看完了。”萧齐又是一礼。本来已经没那么生气的魏怀恩忽然就又烦躁起来，她什么都还没说，他什么摆这副听凭发落的样？“他们让朕杀了你，你看见了？”“是。”魏怀恩讨厌他这样，直接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仰着和他低垂的目光对视。“那你觉得，我该听吗？”萧齐的目光毫无波动，他早就知那些人日夜不休地盯着他和底人的一举一动，势要将他们这些阉人甚至整个玄羽司统统狱。他最近事确实急功近利了些，大概吓到了那些人，加上端王推波助澜，所以又让她cao心了。“再等等吧。陛，才很快就能给您一个代了。”他从不为自己的任何事后悔，严刑供，构陷暗杀，他不遗余力地完成她的命令，把她凤鸣九天之路的一切障碍扫清。只是就快要到了结的时候了，所以他的心好像变得了不少。今天他不得不对一个刚直之人动手，却不想那人和他的父亲是旧。掌玄羽司刑狱多年，这是第一次有骂声被听了他的耳朵，动了他的心。那人说的对，他是败类，是国朝的污，不为人，只十八层地狱。但是他愿意。魏怀恩气得狠狠一推他，又上前半步揪住他的衣襟把右手上的红抹在了他白里衣上。这萧齐从那毫无生气的状态里反应过来，睁大睛看着她把手伸他藏着蛊的衣襟。萧齐不敢阻止她的动作，一面是因为她的碰让他喜，一面是因为蛊的秘密让他心虚。那只手只隔着一层布就能碰到他的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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