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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端自称自己是个小混混,没什么正经工作,昨天大年叁十,正想着从什么地方搞钱。走到河边的时候,被绊了一跤,差摔个狗啃泥。

“我一低,是个人。那会儿天黑,我还以为是谁喝多了,再一看,才发现那人浑是血。”

“你知最恐怖的是什么吗?他得跟我一模一样,”吴端咽了,“跟恐怖游戏似的,他妈吓人。”

“我他妈的还以为自己上网太久现幻觉了,还是说了什么……”

“说重!”易思弦急躁地打断他。

“这就是重啊,”吴端有不乐意了,“浑是血,嘴都白了。看见我,求我帮他办事,喏——”

吴端从地上把自己的捡起来,掏一张份证递给她。

是路识君的,他来没多久后,易思弦亲自陪他去办的。

上面还沾了一些已经掉的血迹。

她开始发抖。

“你看,这是我的,”吴端又把自己的份证掏来在她前晃了晃,“我俩确实不是一个人,我之前也不认识他,他说他快死了,让我把这个到这家酒吧的老板手里,他说他……”

“说什么?”易思弦的泪大颗大颗落在床上。

“他说他不怪你,希望你以后好好的。”

易思弦突然疯了一样捶打吴端:

“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叫救护车,为什么睁睁看着他死!”

“我想来着,手机刚拿来,就看见一群人跑了过来,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吓得我赶溜了,”吴端也不还手,也没制止,反正打几又不疼,“人儿,我是一混混,你不能对我有这么德要求。”

“我估计呀,那小八成是惹到什么人了,才让人成那样。”

“那帮人估计就是去毁尸灭迹的,报警也没用,这年,坐牢的都是没权没势的,那些有有脸的人,杀个人跟杀似的,本没在怕的。”

他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割的人心疼。易思弦将那张份证在手里,牙一咬床去了。

休息室的大门开了又关,传来她楼的脚步声。

“你在哪儿?我要见你。”易思弦随手招了辆车,给江还拨了电话。

江还还以为她想通了。

“我就在家,你上次来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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