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岁(1/4)

第一章 十岁

第一次见到邵经华是隋宜十岁那年。在此之前，她过着平凡的、不断重复的、让她还在幼童时就思考过这是否只是虚幻的每一天。

母亲许玲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过于漂亮却贫穷会让人生不太好过，许玲似乎证实了这一。她独自抚养隋宜，也常常醉酒反过来需要让隋宜照顾她，有时她会醺醺然抱着隋宜对她讲，她们一切的苦难都要怪外婆假心善。

隋宜回想起外婆来，她与自己不大亲近，每个月来一次，提一只蓝绒布袋，会从里面掏一袋小鱼形状的糕和一把零钱给隋宜，叫她买书买文，总是说：好好读书，你该的事。你妈妈的今天是她自己选的，没有什么可迁怒可埋怨的。讲完，正也不看许玲便又离开。

许玲也不正瞧她，说她分明只是个普通收的退休中学老师，愣是要把自己当成活菩萨。女儿和外孙女日过得这么惨，她却还在外救猫救狗救人，每个月不知多少钱给不相的人，曾经一年同时在资助四个大学生。可现在好了，外婆去世了，那些人有的移民了，有的发财了，有的甚至当科学家了，啊对，那个当科学家的还曾是她们家多年的邻居，可是谁来过她们母女俩？

隋宜觉得许玲的话好没理，外婆帮人那是外婆的钱和外婆的自由，妈妈为什么要因此抱怨？可是当她有时饿得吃咸菜稀饭时，也会想，那些人是不是也有不对？

当时的隋宜对移民的人发财的人所知不太确切，但听见科学家时却不由陷想象，甚至会幻想如果许玲中这个科学家邵某是她的父亲，日将会是怎样。

彼时许玲常常去和男人相亲，或有几个会带回家喝茶喝咖啡。隋宜听命为他们泡茶烧，然后躲房间里，心中竟然会自动判别并告诉自己：这些人一定都不如科学家。

直到某天隋宜放学回家，又遇见邻居几位阿姨一面织线一面讽笑着议论：男人换的比衣服还勤，我要是她，我是没有那个脸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还穿得里胡哨，抛面。一旁围坐在一起棋的几个男人，也空抬附和几声，是了是了，三十好几的人了。

这些指指曾经还当着许玲面行过，隋宜永远记得第一次听见时，许玲的脸忽然涨红，又变得苍白，继而像是被愤怒再次染红，最后只剩铁青，但许玲一句话也没有说，牵着隋宜无言离开了，并叮嘱隋宜以后也只装作没听见就好，隋宜一直照。

这条街上不止隋宜一个学生，几人家的孩或大或小但都和隋宜差不太多。正是模仿学习阶段，大人什么，他们就什么，因此又有几个小男孩儿正用颜蜡笔在隋宜家的房门上图图画画，那里早被他们画满了大叉和骷髅，今天又在画些炸弹一类的图案。

也许是久久忍耐的爆发，也许是一些奇怪应，隋宜忽然停了脚步，冲上前去死死揪住其中一个小孩儿的后领，将他扑倒在地，一拳一拳只朝他后背打去，谁知他不经吓，瞬间嚎啕大哭起来，一张脏兮兮的笑脸涨得青紫，其哭声之响亮慌不禁让隋宜笑声来。

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旁边的大人们都一时怔住，待回过神来便赶忙拉架，嘴里同时凶狠地咒骂着隋宜。隋宜混不在意，挣两从一个阿姨手底逃，只横眉竖站在一旁瞪着他们每个人。她其实从没打过架，连骂人都没有过，此刻心中狂，后背汗，脚底也有些发，却觉得四肢百骸都终于舒服顺意了。

邵经华就是在此时看到隋宜的，正好开门的许玲也看到了邵经华。许玲顾不上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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