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各怀心事(1/3)

昱朝前京兆伊方淮自幼的人生理想，就是成为一个忠君报国、民护民的好官，留名青史。寒门的他能够在重视门第的昱朝仕，以不足而立的年纪得以官居京兆伊，天分、努力、机缘，缺一不可。

因而他格外激司徒晔父。将他纳朝堂、委以官职的是元宁帝，任命他为京兆伊、对他推心置腹信任倚重的是永嘉帝。

然而永嘉事变让他所有的理想抱负一朝化为泡影。凶猛的北茹骑兵冲破城门杀外城时，在城墙上指挥防守的方淮不顾武艺糙，佩剑带着疲力尽的残兵冲向敌人，只求以死报国。

但他没有死。他被北茹军的前锋将军穆陵生擒。武力占据压倒优势的穆陵甚至没伤他分毫。

未能以殉国令他遗憾，但能留这条命陪皇帝北狩又让他到庆幸。然而回军平栾的一路上，他仍是万般无力，没能保护皇帝分毫。年少的皇帝一方面被可恨的北茹人欺凌折辱、甚至被自戕，同时又被自己人唾弃诋毁，心惧损，无不令方淮到痛苦不堪。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无法为皇帝守住江山社稷，也无法为少年遮风挡雨。

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接受了北茹朝廷的官位，只有他决不肯，宁可被锁在牢房，也不愿接过诏书和官服。城之前皇帝曾经嘱咐过他，要他活去，他不是不记得，但他还是不到对异族君王跪拜称臣。

他在暗肮脏的牢狱中挨了半年，受尽磨难，又被当隶两次贩卖。后一个主家对他还好些，前一个因为嫌弃他脾气不好又没什么活的力气，差将他打死。他的后背满是错的鞭痕，有两次险些丧命。

他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此完结，以隶的份在荒僻偏远的北草原为人役，客死异乡。怎么也没想到一年之后，又被当初俘虏自己的人亲手赎回，带回到他的旧主面前。

司徒晔看到他伤痕累累的心疼得落泪。他看着小皇帝的泪，觉得此生虽死无憾。

但他万万没想到皇帝和那个攻破朔城、对他百般凌辱的北茹将军之间，似乎多了些莫名的东西。

他跟着穆陵来到这里，司徒晔并没有过多地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住在李景肃家。对于这一年来的经历，小皇帝一笔带过了，程艾也三缄其。他不太清楚这两个人经历了什么，但很明显，他们目前在国大将军李景肃的保护之。

这与方淮之前的认知有着天壤之别。

而一年没见的李景肃，也不像之前那么蛮横暴，每天早晚都到别院来，没话找话一般跟司徒晔说几句话。但他看司徒晔的神，即便是以不解风着称的方淮，也能看得化不开的意。

更令他惊讶的是，自家皇帝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中，角也带着淡淡的意，轻言浅笑，完全不同于一年之前的剑弩张你死我活。可是在自己面前，小皇帝又小心翼翼地藏起这些绪，像是生怕被他看端倪、加以责备一样。

特别是昨天午，李景肃据说是要去巡视领地，小皇帝带着他和程艾，和府上的家仆人、还有穆陵一起，送李景肃门。那两人本是客客气气地别，李景肃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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