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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的相貌忽然变了，覆盖在表的光雾散去，面容仿佛化的蜡在瞬间完成变幻，蓝的眸被浅金遮掩，这个黑发肤的女人抬起睛，看着洛荼斯。

黑发披散，穿着是索兰城时代的风格。

祂在模仿千年前为城之主艾琉伊尔。

洛荼斯回视，蓝玉髓眸底灰芒涌动，就像她心中涌的些许怒意。

这时候，变成这模样，是想什么？

偏偏那副表还是珀尔路瑟独有的不变微笑，不像是刻意引导洛荼斯混淆，倒像是为了激怒她，扰她的绪。

洛荼斯将怒意压了去。

刻罗托却在此时指着那张脸，语调平稳：“那你会一直记得什么？比如她？”

岂止，我们还会一直在一起。

洛荼斯没搭理祂，两个创世神的决战，你死我活就够了，她真没心陪这家伙上演对话，还是毫无关系的对话。

混沌陨星在后压缩成形，洛荼斯指尖一抬，朝着刻罗托的方向去。

庞大的灰光洪将对面创世神整个淹没，引发一连串的崩解，连带那张伪造的脸，刻罗托在最后一刻似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

祂的谢幕丝毫不符合一个创世神的退场，就这么寂静地在陨星坠落开的滔天雪雾里崩毁。

洛荼斯及时从被顺带摧毁的亚里图雪山撤离，霜蓝眸死死锁住这一片空间，防止刻罗托留后手，比如神格自己了翅膀逃走、在另外某个隐秘的地方再孵化一个珀尔路瑟之类的。

霎时间，洛荼斯的目光锁定爆炸的雪雾边缘，一团——或者说半团灰亮的光从中弹，在空划过一弧线。

洛荼斯抬手一招，把它牵引到面前。

……还真毁得只剩半颗啊。

洛荼斯想了想，谨慎地给上添了一层混沌神力场，才放冰雪封冻这半枚神格。

随后，咔嚓。

神格连同冰雪一化为碎屑。

然而就在这时，一缕细小的灰雾从纷纷扬扬的碎末中窜，直直奔着洛荼斯而来。

神力场似乎不起作用，它像雪溶面那样轻而易举地穿了过去，最终目标却不是洛荼斯层层防护的神格。

灰雾钻洛荼斯的眉心。

耳边恍若响起轻如薄雾的絮语。

“我输了，洛荼斯。”

“但是你们也不会赢。”

“你不会记住她的，你什么都不会记得，包括自己。”

絮语声伴随着脑剧烈的浪轰鸣。

刻罗托留的这缕灰雾，没有试图毁掉胜利者的神格，也没有试图控制洛荼斯的意识、摧毁她的神，就如心灵女神珀尔路瑟最擅的那样。这些都没有。

它只了一件事。

绕开神领域之被重重守护的人格、与意志，打开了一阀门，接着再无后继之力，彻底消散。

洛荼斯的神刹那空白。

这一刻，曾经被她死死封锁在那阀门里的、被称作“神”的存在，骤然解封。

神之海是没有浪涛的，它静如海，暗如渊，静悄悄席卷吞没整个神世界，也淹没了洛荼斯本的意识。

最后关，洛荼斯只来得及将一切串联。

竟然是……应在这里。

意识沉坠，海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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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战空间外，主神们察觉神力波动已经完全消失，一切归于寂静。

雪崩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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