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1/2)

天气有些沉，空气中的像是沁骨血，关节生了锈一般，脚步愈加缓慢。

近乡更怯，一番心翻腾，终究是在院门驻了足。

姜易并没有去推门，只是和他一起站着。良久，覆上他冻得发暗的手，被冰得一瞬瑟缩。

“回家。”他闷闷的声音响起，似乎在陈述事实，又像是定了决心给自己鼓气。

那个原本神霍烁的老儿在灯光端坐，姿威严得像个要升堂的官老爷，但边空无一人的样又稍显孤独。他像是等了很久，脸上的严肃略微松动，不尽的落寞来。他神低垂，中的雨晦冥却又在看到两人的影时化作了风光霁月。

“爷爷！”姜易小跑过去，一把抱住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不那么大的老人。

“哎！”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似乎和上次分别没有什么改变。

两人的神逐渐望向他，唐荀扯一个笑，多了许多惭愧。

“爷爷，我回来了。”

“啊回来了，”老人神却有些闪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坐！吃饭了！”

三人落座，有姜易调和，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逐渐缓和。老爷非要和他喝上两杯，唐荀只得应承。三两杯白酒肚，老爷彻底放开，对着唐荀似笑似哭，说他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这个糟老。再喝几杯，便落了泪，罕见地提起唐荀那死了许多年的父亲。老爷又是不绝地夸赞他那个独如何如何优秀，又是哀恸他的英年早逝否则早已官运亨通如鱼得。许多掏心窝话，自去世之后再也无人可言说。老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鲜少如此失态。

见他绪不稳，两人哄着人平复了些。一晚上又聊了许多容，总不过是些家常话题，老爷越聊心境越是开阔，心中郁结疏解，逐渐恢复笑颜。

夜不算，但酒劲开始上来，两人收拾着让爷爷睡。姜易正打算把桌收拾收拾，唐荀伸手阻止，又坐了来。

正打算开询问，唐荀又倒上一杯：“你喝不喝？”

姜易一时间不知怎么回他，怔愣在原地。

“放心吧，还没醉呢，”他斟满小盅，递给她：“要不要喝？”

姜易明白他是想说些什么，只好接在手里。

唐荀没她，自己拿的玻璃杯喝一大。一杯肚，饶是他也醺红了尾。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吗？”他声音低沉，里似乎泛起一层雾。

姜易看着手里的酒盅，抿了抿嘴。

“爷爷和……我都很想你。”

又一杯白酒肚，脸慢慢泛起粉，吐字仍然清晰：“姜易。”

她不明所以，只好看着等他说面的话。

良久，姜易低看他微红的耳尖，以为他睡着了，便凑近看他，他低着睛闭着，声音仍旧清朗：“还没醉呢。”

“你还要喝吗？”

“还想喝，不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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