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暗窑(1/3)
上次香的「趣事」,在国监日复一日无聊枯燥的生活中格外值得怀念。那位姓纪的小士也不算天资众,可是从那天起两个月了,关绮倒还是时常想起他。
毕竟,读圣贤书的地方,男人理是不能的。一是怕亵渎这块宝地,二是怕勾引学生分心。整座山上,除了重活计的阉人,就只有两位男——祭酒大人的续弦和她的便宜儿。
也难怪她对个儿念念不忘。
祭酒君已婚不便抛面,雪君却时常在监走动。他得可,却实在古怪,并不讨人喜。这里的女人大多也没多欣赏他,可是满殷勤没地方使,还是把相思的意都依托在了他上。
「才没有这回事。」
那人却完全不以为然。
关绮曾经跟着雪君生母学画,因此和他也算青梅竹。罗女史去世前,曾有意把雪君许给关绮。但那时关家也有丧事,事一拖再拖,就拖到了雪君生父带着亲儿改嫁的时候。
因为这层关系,关绮和雪君相较旁人更熟悉一些。雪君给继母送吃汤品时,往往也会为关绮准备一份。
他与周围的人都不一样,或许是给他带来的底气。他生母门望族,姑母还是一品大员,尚且不能拿他生父如何,更何况她们这群尚未仕的年轻学生?
有不要脸的女人向他讨要过一次汤品,次日便被祭酒捉来,当着全监人的面了几十鞭,所以关绮还不敢拒绝他的好意。
她看着雪君送来的补品,不自觉地发了由衷的叹。
自己请月假的事,他又是怎么知的?
就算自己与他有过婚约,都过了一般人抱胎的年纪,他也该懂得避嫌了。
雪君仗着能在监里自在行走,但女的寝舍还是不能的。雕的八角盒由祭酒家的婢女亲自送来,打开盖,第一层便是一张压梅的小笺:「秋风起兮木叶飞。」
打开盒,果然是时令的鲈鱼。
外加一盅炖了姜的红糖。
无奈归无奈,炖品还是要吃的。完了把盒还给婢女,留了那枚泛着梅香气的小笺。
这半年来的其他笺,都被她压在收画的箱底,和五颜六的颜料一块,等回家了才能拆开细看。
饱之后,当然还是看书。
关绮不好,初来得晚,月事也不规律。女娲娘娘恤她可怜,就没在痛经上让她受苦。每月这时不,却不至于腹痛难忍,只是刚好消耗了她多余的力,让她能安心看会而书。
走神是读书一大忌,关绮最能学去的时候,恰好是每月她最不舒服的时候。
月大考,请假这几天,她还是要好好背背书的——
「太好了!你还没走!」
——所以才会被闯来的李正盈吓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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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李正盈懊恼地敲了一桌,差打翻关绮圈的朱砂,「原来本没打算翻墙门哇。」
「就是在床上读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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