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chao期忽至(1/3)

“二夫人……”

“二夫人……”

纪殊忽然从梦中惊醒,映帘的正是大红的纱帐,红得纯粹,红得烈,好似鲜血淋淋。

坐在榻边的蓝桥一脸忧愁,手上攥着温的细帕给他脸:“二夫人被噩梦给魇着了,呓了半日,了一的汗。”

纪殊,稍一动作,.就如撕裂般疼着。蓝桥扶他勉坐起,碧海便端来一碗药,说:“公昏睡了三日,,医馆的大夫来看过了,说是卯卿本就气虚,公自小也弱些,行礼那日又损了气,淤痕多积,除此之外无甚大碍。这是补药,也活血化瘀的,公吧。”

纪殊接过药,还没喝嘴里,中就先泛起一丝苦涩。

外间突然来了一个小厮,是伺候着万二爷的,态度颇有些跋扈,过来吩咐:“今日阮家的小投帖来访,二将军说若是夫人醒了就拾掇好来待客。”说完便退了。

“狗仗人势的东西,”碧海啐一声,恨恨:“公都如此这般了,上没一块好地儿,二爷不来看望公也就罢了,竟还要他起待客,这二爷忒不是个人。”

纪殊苦笑,碗中的药映着他苍白的脸,涩得让人如鲠在。仰喝完药,蓝桥给他端来清茶漱。纪殊便问:“阮家小是谁?”

碧海利,和上将军府的人很快打成一气儿,因而也探听到不少消息,于是回答:“这阮家小名一个单字妍,及笄后取了表字怡棠,是寄养在上将军夫人亲妹妹膝的小女儿。”

怡棠……

纪殊默了默,一时间觉心上像是被人狠狠划过一刀。

那夜大喜之日,万嵎一边狠狠贯穿他,一边痴痴叫着这个名字。

碧海背对着纪殊收拾茶盏,因此没看到他面灰白,仍继续说:“二爷和阮家小两小无猜,据说上将军和夫人都曾有意,待阮家小及笄之后嫁与二爷,只是后来遇上戎狄犯,二爷从军上了前阵,这桩婚事也便耽搁来。府上家仆都如此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蓝桥赶打岔:“二夫人欠佳,合该再将养几天,不床也罢。”

纪殊听完,只是淡淡一笑:“倒也不必,躺了多日,活动活动骨也好些。”

碧海便说:“那我给公找衣裳来。”

瑞雪兆丰年,连着了三日,今个儿才放晴一些。

明晃晃的日光照正堂的会客厅,亮亮堂堂,纤尘不染。朱剪贴窗画,前几日布置的喜绸红灯笼也尚未褪完全,仍一派喜气洋洋景象。

谢夫人和阮怡棠正说些家里短,万嵎陪在一旁,丫鬟不时添茶。阮姑娘带来了自己酿的梅酒,正一旁用红泥小火炉焙着,梅香忽而满室,倒也惬意。

正说着,纪殊已从西厢房赶了过来,蓝桥碧海跟在后。

纪殊外披一件雪白狐裘大氅,着云素青纹衫,款款踏雪而来,端的是一副清雅尘之气。

恍惚间,万嵎竟有些无法将前人与那日翟冠霞帔、珠光宝饰的“新嫁娘”重合起来。

了堂屋,地龙烧如。蓝桥为纪殊收了大氅,那一段细柳般的腰便无遮拦,腰间环佩叮当鸣翠,给沉闷的冬日又多添了几分活泼。

不知怎的,万嵎想起那夜醉意朦胧间的一派狼狈景象。绛红的绸缎层层叠叠拢在纪殊的细腰间,茜纱沾了他的白.浊,榫卯香息,一室醇厚馥郁,像是要撕裂人的心智,又像是一把烈火灼灼。纪殊哭着,角咬猩红血,滴落在地,洇成抹不去的暗沉,如一枚朱砂痣。

万嵎抬眸,正对上纪殊的眸光蓦地了几分。

阮怡棠看见纪殊,就一直笑望着他,从座上站起行了礼,纪殊便也还礼。谢夫人于是说:“现在也见过了,这位就是你二嫂嫂。”

阮怡棠亲自给纪殊倒了茶,笑:“前几日我随家母到城外安慈庙打醮,在庙中住了几天方回京城,没赶上二哥哥大喜的日,这会才有空登门喜,嫂嫂莫见怪。”

纪殊也只是笑:“早听闻妹妹芳名,今日一见果然容貌过人。我给妹妹备了薄礼,还请笑纳。”

话说完,碧海拿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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