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1/4)

崔恪还在昏迷,萧夫人衣不解带照料在侧。

望着小几上那个被血浸透的缎黄香包,萧夫人打开瞧了瞧,无奈叹:“他就是为着这个东西,一个人地跑去山上求!”

甄珠前脚生病,崔恪后脚去寺里求平安符,一个自小不信神佛的孩,父母有个不适都没见他这么忧心,差把命搭上,萧夫人想想,又泛酸。

侍女奉上帕,轻声安:“世吉人自有天相,夫人顾着,别太担心。”

“谁上掉来的谁心疼!”萧夫人拭去泪,忽想到什么,问:“甄家可有来人说过什么了?”

侍女微怔,照实回:“将军夫人派人送来一些人参鹿茸之类的药材补品。”

崔恪遇刺,文帝在命人查案的同时,将里的各名贵药材,如般地往安国公府里遣送,安不少达官显贵也纷纷送礼表示问。

显然,公主不缺这些场面上的东西,萧夫人直截了当地问:“世妃呢?”

侍女迟疑,半晌摇了摇,不等她开,萧夫人兀自冷笑:“梦之因她受重伤,一日夫妻尚有百日恩,这都几日了,她没过来看一便罢,连使个丫鬟过来问问都没这心。”

甄珠不舒服,崔恪在将军府门守了一夜,到郎君有了好歹,这小娘全然无动于衷。

萧夫人声叹息:“她这是铁了心要和离啊,唉,这样无无义的女郎,不要也罢!”

侍女不敢附和,踌躇着,“许是世妃刚病愈,……”

萧夫人摆手,一副了然姿态,“我知她是恨我对她严厉教,都母亲的人了,一不知反省自个,心里有气全撒在梦之上。”

公主跋扈,世妃蛮横,侍女净手煮茶,不再多言。

如是过了两日,崔恪幽幽转醒。

前的伤已被包扎,目之所及一片漆黑,起先他以为是无月的夜,撑坐起,嘶声唤:“来人,掌灯。”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还有萧夫人喜的惊呼声,“梦之,你醒了。”

很快萧夫人的笑容僵在脸上,窗外正午明照,崔恪却要掌灯,他的睛……看不见了?

“珠珠,珠珠呢?”崔恪的眸的确不复往日清亮光彩,可面上的期待极为真切。

萧夫人无声涌泪,不忍告诉他实,想着寻个借安抚。

崔恪又疑惑,“怎么还不灯?”

萧夫人握住他的手,压悲郁的绪,尽量使语调放得轻松:“梦之,你听母亲说,你从山崖摔碰着了,可能对睛会造成一段时间的影响,太医说了,只要心医治,很快能好起来的。”

是了,崔恪想起,他从半山掉去时虽抱,还是被地面凸起的石磕伤后脑。

失明一事不好说,有人幸运一时,有人不幸一世。

崔恪的神越来越黯淡,萧夫人作笑颜,是哄骗、也是哄:“甄珠昨晚上还来看你,她怀着孩,太累了,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你别急,母亲这就找人叫她过来……”

“不用了。”崔恪盲心不盲,甄珠和母亲不会得这么和睦,如果她真住府里,这会儿肯定有婢女去知会了,而不是母亲用这拖延之辞敷衍。

只有一解释,甄珠不肯原谅他。

崔恪无力地挣开萧夫人的手,心慢慢沉了去。

健全时她毫不理会,现在不知会瞎多久,指望她会回怜悯吗?

一天天过去,崔恪合太医的治疗,到了十月初上的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睛还多有不便。

他照常饮,吃药,甚至学会用手杖独立在院中各房行走。

萧夫人日日会陪崔恪过来用饭,他全程再没提过甄珠二字,仿佛从未娶过这个妻

朝中的政务,崔恪彻底放。刑的诸多事宜,文帝给其他人接,太偶尔会来与崔恪品壶清茶,说是让他好好养伤,刺客一事,定会还他个清正公,尚书一职,也会为他经久留。

崔恪已不太在乎了,他看不了书,写不了字,连照顾自都非易事,何提官办案,为国为民。

无用之人形同废,是累赘,是包袱,她不过问,不可怜,不再要,是应该的。

侍奉的小厮瞧着郎君白日无事,侍文人风雅,听书摸棋,弹琴箫。可到了晚间,一人会在书房独坐很久很久,有时手里握着一串珠链,有时对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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