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赴约如期(12)(1/2)
番外·赴约如期(12)
直到发那天,程德赛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她起了个大早,和参加调查的同学们乘火车到宜良,再换汽车,向南开往少数民族聚居区。
盛夏山野蓊郁,时有骤雨袭来,红土路面十分难行,经历一天的颠簸后众人不得不选择徒步,用匹驮行李。好在除了蛇虫鼠蚁横行,沿途风景殊丽,堪称旅游圣地,年轻人兴致地说着天南海北的趣闻,一也不觉疲累。
三日后,队伍到达了薄竹山脚。此山是这一片的海制,森林里隐藏着古老的僮族村寨,正是一行人要走访的。黎国彬助教先独自村求见寨老,给了些钱财,告知来意,到午时众人才被允许来,三个男同学歇在猎家中,两个女同学和老寡妇宿在一。
饭后,和程德赛同屋的女生悄悄:你发现了没,这里的村民好冷淡,他们只有村会说官话,其他人看我们的神都很奇怪。
太久不与外界来往了吧,也许祖上经过战,才躲到这山老林里,自然对汉人没有好脸。
午的调查证实了她的猜测,寨老带他们来到祠堂外,香火祭拜过祖先,然后领人到房中,给了一些汉字的书籍古本,用生的官话介绍村历史。
他们自称是一千年前从广西迁徙过来的,北宋年间,老祖宗侬智曾经在广西自立为帝,败于名将狄青,逃到了云南,其族人隐于乡间,后代有能力众者,混成了当地土司,日过得还算滋。再后来,清朝雍正年间改土归,要废土司,他们就再次起兵反抗,结果被灰土脸揍回了山里,自此极少与外界往。
这可谓民族迁移的经典案例,众人掏本刷刷记录,程德赛为了论文,还询问了一些他们与汉人互市的经济生活状况。
最后,寨老意味地说:你们要再往西南走,就不一定能问到什么了。我们寨大,一百人家还有几个老人会说官话,也见过汉人,要是碰上山里的蒙,他们可没有好脸。
他中的蒙就是生苗,与世隔绝、不与外族通婚的苗族。
这山里有吗?黎助教问。
有,我劝你们不要去,他们不看钱,很难相。
调查小组商量了一,决定在本寨观察几天就山,向西前往蒙自。
借宿的第三晚落了雨,谁也没当回事,但程德赛起床洗漱时,看到老寡妇在院里望着云象,吁短叹。
寨老说:这是要大雨了,会发洪,你们要么多住几日,要么就赶走。
由于接来行程迫,黎助教决定立刻启程,囫囵吃完早饭,六人带着纸笔仪匆匆山,结果还没走到山脚,狂风卷来一片乌云,暴雨说就了起来。
晌午的天黑得怕人,饶是他们习惯了雨季的气候,也暗暗心惊,林间污泥横,本走不通了,连人带匹说不定会栽在涨的河里。于是便往村折返,原先一个钟的山路变得极其漫,在倾盆大雨中仿佛看不到尽。
队员用绳一个牵着一个,艰难地往走,然而前的速度比不上的速度,眨的功夫,谷地里的溪就汇成了一条河。程德赛攥着手里的麻绳,耳边除了自己气声,仿佛还听到有人在喊。
她腾一只手抹去脸上雨,回眯一看,河里模模糊糊有个小孩儿,正抱着一棵树,扑腾着两只手大叫。
面有人!她大声通知前面的队员。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雷声轰隆隆的,也听不清,她到绳被放了几米,便明白了意思。
程德赛从小就会游泳,不假思索地拉着绳从坡上了去。那孩离得不遠,大概只有十米,此时河尚窄,她很容易就游过去,把绳绑在了他上,再在自己腰上绕了几圈,队员见状便开始用力拉。
两人一前一后爬上土坡,她松了气,冥冥之中却升起一不详的预,回望去,只见河弹指间竟已涨了一米多,波涛汹涌,若不赶往上走,恐怕会被冲走。
要快!
程德赛刚喊了一声,就到腰上力一松。前的绳不知何时已被石划破,一裂痕越扯越,她还来没来得及惊呼声,便连人带绳砰地砸里。
瞬息之间,凶猛的湍淹没了她。她凭借极好的浮上来,听到队员们焦急地呼唤,扯着嗓回喊:游!游!
能不能顺利漂到河游去,只凭天意了。
程德赛没时间想这个问题,费力地抓住一浮木,上游冲来无数泥沙石块,将她在外的肤划破,所幸没有撞上什么大家伙。抬起,队员的影早就不见了,浑浊的河犹如一只大手,用势不可挡的力推着她一漂千里。
暴雨一直在,她的五官糊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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