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鸟用(1/2)

有鸟用

夏聆养了一只玄凤,叫小五,地教曲,鸟笨,就是学不会。

夏聆是个拉小提琴的,在乐团中是茫茫音海中一瓢浪,以她的资历和天赋,离首席还要混好些年。但她正经音乐学院毕业,也获过几个奖,平时教小朋友赚外快,教学成果颇佳,结果在这只鸟上碰了钉,不免有些受打击。

毕竟鸟贩拍着脯跟她保证过,这是只极聪明的鹦鹉,学啥会唱啥,就是野,不能手养。

夏聆起初是看这鸟怕生,见人就把两团腮红遮在翅膀,只一双黑似的睛,小爪在笼里磨啊磨,简直太羞太可了,脑一五百块钱天价买来。她车祸在家里养伤,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一个多月,整天宝宝宝宝短,可这鸟真他爷爷的没息,连个都哼不来,简直丢玄凤这个品的脸。

又到了喂时间,她抓了一把鸟放在手心,哼了一段节奏烈的加勒比海盗乐,小五从衣架上扑扇着翅膀飞过来,茸茸的脑袋在她手腕上蹭了蹭,然后四脚朝天躺在一堆小黄米上,装死。

夏聆:???

小五:啾啾啾。

夏聆沉默几秒,把装死的鸟拎开,走到厨房开了袋快递刚送来的鸟粮,袋还没拆开,小五就快地飞过来了,停在她肩兴地张嘴

别开腔!

夏聆受够了噪音。

小五无辜地瞅着她:啾咪。

尖尖的小嘴儿轻啄她一,目光十分哀怨,好像在说:你现在怎么都不叫人家宝宝了呢?

夏聆是个忍人,是个梅西,立刻心了,把它放在手心里捧着:乖宝宝,只要你好好学,遲早会唱歌,等存了钱,给你买一屋粮,吃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们小五最聪明了,是不是呀?

小五在粮堆上打了个,故技重施,把脸上的红藏在翅膀,让她提溜回笼,把饲料装槽,再上门闩。

夏聆看看窗外,傍晚的红霞从楼后蔓延过来,像烧开了一团火,遠传来六钟声。

她上了个洗手间,快速化了个淡妆,镜里映一张有些丧气的面孔。她试着笑了笑,觉得自己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儿,是个清清淡淡、亲切无公害的音乐老师,与城市里其他二十六岁的姑娘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睛里早就没有几年前明亮燃烧着的光了。

我走了啊,遲回来。

小五鸟窝,爪攀在笼上,灰翅膀挥了挥:啾咪。

*

学生家在二环,寸土寸金的地方,楼盘千万起步。

保姆一开门,小朋友就兴奋地跑过来:夏老师夏老师!你再教我一首曲,有中国风的,妈妈给我报名了暑期,我可以拉琴给外国人听!

夏聆抱了抱小朋友,哭笑不得:那我们要加油练哎,个月就暑假了。不过你可以叫哥哥教你呀?

小朋友说:哥哥说夏老师教得好。

什么时候说的?

昨天吃饭的时候。

夏聆僵了一,哦。

课是一个小时,她准时上完,在洗手间多留了十分钟。八差两分,客厅传来开门声,她走来,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白裙的陌生女孩,很年轻,很漂亮,很贵气,正在轻声细语地逗小朋友。

夏老师?

夏聆朝她笑笑,等看到卧室里来的男人,就笑不来了。

季先生。

我正好要门,顺路送你一程吧?

沙发上的女孩诧异地抬起,左耳的银坠和细细的晶项链在灯闪烁,崇晖,你怎么刚门就去啊?

季崇晖说:公司有急事,抱歉,我尽快赶回来。

夏聆这时才又笑来:季先生总这么忙,不耽误您时间就好。

他看她一,走吧。

季崇晖没开他自己那辆阿斯顿丁,把他爸低调的奥迪开库,让她坐副驾驶。

两个人一路无话,在堵车的路上走走停停,半小时后到了西五环一家安静的咖啡厅。

这家行吗?

行。

夏聆没给他省钱,可惜这家咖啡厅太平价,没有可以称之为贵的餐

昨天你爸妈都回来了,我听你妹妹说,你还想让我继续教她。

季崇晖抿了咖啡,如果你想。

夏聆刚想直说我们分手吧,不料他先开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们还是分开好。你车祸的这段时间,我差没能来看你,你现在好了,我也快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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