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赴约如期(16)(1/2)
番外·赴约如期(16)
程德赛睡了一觉,又吃了乎乎的汤,浑汗,烧已经退了。她一村,就听到有农妇在骂骂咧咧地跟邻居说:
我上个茅厕的工夫就没了,是给鸟叼走了,地上还有爪印哩!
那只果然是偷来的。
这家不好借,她便静悄悄地绕着几座屋走了一圈,结果发现一个悲哀的事实程期差不多把全村的都薅了一遍,选了一只最好欺负的童,他从没过这缺德事,手脚生疏,得整个村飞狗,但凡在家目睹了战况的农民,无不啧啧称奇:
这年连乌鸦都会偷了!我告诉你,它可有劲了,也不知吃了多少耗才到这么大。我家的狗见了它都怕,好个怂货,白养它!
让我再见到它,非把它了喂猪!
程德赛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实在不好意思开借粮,好容易了一番心理工作,大着胆敲门,主人家见她穿得又脏又破,以为是哪里来的叫,没好气地把门一摔:
俺们穷得叮当响,哪有余的饭?这年你还有命活着,就该给观音菩萨上香了!去去去!
但不吃饭就得饿死,最后她盯准了一晒着苞米的院,趁农妇抱着柴火屋,在稻草上抓了几苞米撒就跑,跑了一段路,心中的愧疚越来越,可后面的大黄狗凶恶地吠叫,看就要追来,她只好着溜回了林。
程期乖乖地待在营地里,守着他那壶咕嘟咕嘟冒泡的英国绿茶,见她抱着东西回来了,站起懊悔:
我不该让你去的,那些人好凶
人吃不饱肚,自然没有好脸,何况你还偷了他们的。
她把苞米往铁罐里一丢,程期叫起来:我的茶!
得了,你那叫什么茶,我给你加料。
他不满地抱怨:怎么能不喝茶呢?这个玉米可以烤了嘛。
乌鸦老爷,苞米都晒成这样了,您烤了还咬得动?
他把一偏,扬起清瘦的,我就咬得动。
程德赛叹了气,无奈地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的衫里有什么闪了闪。
她不动声地挨着他坐,和蔼:你还有力暂时变一乌鸦吗?
怎么?
能不能变?
他看她没有再抱怨的意思,便摇一变,从衫里来,讨好地伏在她膝,纯黑的睛眨着。
你的是淡蓝的哎,让我再看看。她凑近得极近。
程期咳了一声,顺从地闭上睛,刚想优雅地说两句甜言语,整个鸟就被提着爪倒吊过来。
上当了!
程德赛一手撑着树,一手倒提乌鸦,拿在赌场里摇骰的劲儿,把他摇得五脏六腑哗哗响,油光的羽像刺猬一样炸开,里藏的东西叮呤咣啷全掉在地上。
好啊,你藏了这么多银!
她看着地上亮闪闪的银片数了一数,足有十几片指甲盖那么大的。
你不是说就收藏了一片吗?啊?这些都哪儿来的?
你别晃!别晃!我说,我在苗寨里捡的
捡?我看你是偷!
没有!我真是捡的,他们早上法事,就把这些洒在河里给河神,世界上哪有河神啊,一都不科学!
程德赛提着翅膀把他正过来,四目相对:不许骗人了啊。
嗯嗯。
她抓起一把银片,和颜悦地:去把这些给你偷的那家,还有我拿苞米的那家,就是村东第二个房。
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我捡到这些银片,它们就是我的收藏品了。再说,凭什么我是偷,你就是拿?
程德赛语一阵,反驳:因为我比你有良心,能想到拿了人家东西给赔偿!
你那劳力士手表也值钱的
那是我妈的遗,我上要是带着钱,怎么着也得给他们一些。你到底去不去?
程期张开嘴,冲她吐,然后把她手心里的银片重新用喙到羽间,扑棱棱飞上天,嘎嘎叫了几声,很不愿的样。
程德赛哼了一声,自言自语,还给我摆脸,这封建地主就是缺少无产阶级的毒打。
过了半个钟,程期恹恹地回来了,还顺便在河里洗了个澡,嚼了几煮的苞米,倒便睡,连晚安都没跟她说。
程德赛拍了拍他的肚,不生气了啊,咱们回昆明吃好东西,火、橙、米线。
他背朝篝火躺在地上,半天都没说话,她以为他睡着了,悄悄贴过来看他的脸,忽然角被飞快地啄了一。
程期收回尖尖的嘴,满意地说:我还要喝茶,吃酪。
程德赛眉倒竖,右手握成枪型,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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