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烂石tou(1/2)
我二十四岁生日那天,老朱给我买了个糕。
油的,很小一块;路上太晃,四方的角被都被撞得塌陷,浆糊一样腻在纸上。
糕上有两颗樱桃;一个是红的,还有块绿的。甜丝丝,被染满素,吃起来没有果味,只有甜味。
我用手指了油。老朱问我什么味儿,好不好吃。我给他也掰了一块,凑到他嘴边。
他侧着说不要,就这么大一,你留着自己吃。他早都吃过了,一也不饿。
我说:张嘴啊。
我看见他的牙。老烟枪,一牙黄且烂。黑隙,牙龈蜷缩着,齿像坏了的石。
可石怎么会坏?
石是不会坏的。
石生来就是烂的。
烂成一片片又一块块,散到地上,被人踢来走去。谁记得自己踹过一块石?谁又记得,石哪来的故乡?
从来只有金贵的东西才会有人记着。
绸缎被人撕碎,玉石被人砸碎。只有那些最最好的东西被人碎,才会有人记得。
所以我是个什么呢。
我是一颗石。
石要在地里。
凉凉的角落。
和另一群石在一起。
老朱见我愣神,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拨开我的袖与衣领。
“萧欠!”他的球几乎要掉来,我伸手捂住他的,只觉得掌心里有什么。着,像一样。
“别哭。”我说。
“今天我生日。让我兴吧。”
他捧着我的手,终于忍不住嚎啕:“罗缚就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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