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42鸳红帐(1/2)

“庚戌年,麻城、孝闹饥荒,一路上都是要饭的人。”

“有富贵人家把馊了的粥端到破庙里,他们抢起来不要命,有个小矮被踩死了。”

“我听说汉人挤人,总能吃饱。挣了命的往这里跑,最后倒在了通济门。”

“门的老给我一碗喝,可惜没过两天他就被清兵的一个带给打死了。”

“码人最多,我日日夜夜在那里讨饭,遇到了个小姑娘。”

“她是唯一一个蹲来递给我东西的人。”

“要知,能往你碗里扔上两个铜板的,已经是这个世的大善人。”

“那天得我破天荒的寻了个别人家的门乘凉,结果被泼了一桶泔。”

“其实当时并没有多生气,泔虽然臭,但凉快啊。”

“那小姑娘不知从那里搞得的净巾,还有一瓶冰凉的荷兰。”

“那是我第一次喝荷兰,也是我这辈第一次把一个人记得这么。”

“不知她叫什么,甚至什么样都模糊了。”

“只记得她穿的衣服特别白,在大太特别晃人。”

……

陈焕生一次听肖凉一气说这么多话,齿间甚至有混不清。

四官殿码风蒸腾的夜里,炉灶的烟,油的香,辣的冲,酒气的浑,飘散在这夜里,糅杂成一个烟火人间。

“老板!再给我来瓶‘老天成’!”肖凉一改往日的寡言,豪气地喊声。

陈焕生从之前一直劝肖凉别喝酒,到现在纵容着他,因为他已然如此向自己推心置腹。

若说以前两人只是龙与弟兄,上峰与级,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如今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朋友、兄弟。

陈焕生其实不擅喝酒,却也给自己倒了一盅:“无论是恩义,还是慕,都是难得的。来,今天我陪你喝个够。”

肖凉端起酒碗,冲他“呵呵”笑了两声:“你可要不醉不归!”

陈焕生和余同光把肖凉从汽车上扶来时,肖凉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了。他瞅着前方院墙灯火通明,心想是着灯笼吗?很多的红灯笼吗?

是啊,今天是个好日,是他大喜的日,今天的宴会,顾老二带着他堂客来给自己庆贺了。

然后又和陈焕生那帮兄弟们喝了个痛快。

陈焕生看肖凉神飘忽,走路不稳,和余同光打了个,又一起把他搀到屋里。

而肖凉在他俩的手里地挣扎着:“你们两个,要么事,闹房吗?”

从那次摔碗之后,肖凉就没再回来了。估计是像以前那样,去院鬼混了吧。

初的日过得没心没肺,怡然自得,因为她觉得自己没错什么。

夜里刚要洗漱,却听到东厢里一阵喧响。她害怕得赤脚冲去,见到是陈焕生他们才放了心。

肖凉正歪靠在床,眯着看向她,又直直地瞅向她脑袋上,蹦来叁个字:“盖呢?”

“……什么、什么盖?”方初不解地将目光从肖凉脸上又到陈焕生脸上。

“他醉得已经开始说胡话了。”陈焕生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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