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勿dian(1/7)
三堵墙将这个城市分成了三个圈圈,写满一系列不可违背的铁律,钦定了所有人不容更改的命运。
上环都是一群斯文人。西装革履,裙红,连个乞丐都不至于光脚走路。中环沾了上环的光,也勉称得上面,人人不愁吃穿,大街上净净。
至于环,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了。
街上男男女女妆艳抹,不是穿成移动的霓虹灯,便是恨不得着门。令人不齿的生意,在这里倒是如同吃饭喝一样平常。
向着更边缘的地方走去,到地铁轨尽荒凉的车站逛一逛,还能看到不少穿着校服蹲在路边的少年少女。她是为了补贴家用,他则是为几年后正式开张些演练。不过没什么关系,殊途同归,最后都是要向过路的人歪扎,企图卖一个晚上的青,挣一笔不多不少的零用钱。
那些买家自然不是这里的人,都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上环是常客,中环也算频繁。别城外国的人恐怕也不少——那些鼻目、卷发棕肤的孩,多半是没有父亲的。
他们都很愿意保留这个礼崩乐坏的狂圣地,不然他们去哪里找乐呢?至于这环的乌烟瘴气,睁一只闭一只就好。偶尔有一些平民的政客,想要发布一些政策,不愿对这烂疮装聋作哑,可是最后也石沉大海,没了声音。
虚伪和腐烂,上环和环,好像是没有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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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环人对环人自然是蔑视极了的,可同时也掺杂了一些愧疚和害怕。这也是为什么祝永言现在如此慌张。
他是上环贵族学校的球队,刚结束一天的训练,累到全骨都散了架,刚上地铁就睡死过去。祝永言立志要当市,刚参加了一个游学项目,地铁卡一早报备了权限打满了钱,直接让他过了关卡,一路畅通无阻地把这位睡人送了狼窝。
等他醒来,地铁已经快到终站了。
天昏暗,也不知是几钟。祝永言意识地摸了摸上,书包已经被上翻了个底朝天,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全上只有一张没钱了的地铁卡。天黑以后,三环之间的平民不能相互通讯,他甚至没办法打电话请母亲和继父安排回家的事。
他知这件事有多糟糕,因为他曾经也是这里的一员。
祝永言曾经和父母妹妹生活在环,过着没那么腐烂的地蛇的生活。他母亲曾是上环的千金小,十八年前与来开会的环代表一见钟,怀摆着一颗圣心嫁,献于环这肮脏之地。可是她太天真,没想到婚姻有多么复杂,这里不适合他。
祝永言十四岁那一年,母亲带他逃回了上环。她在上环找回了自己的灵魂,同时也把人的灵魂了祝永言的里。他从此是一个面的上环人。
他母亲像是给自己施了法一样,将环的生活忘得一二净,可是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位置,存放他在环的记忆。
比如他的亲妹妹。
母亲重新与青梅竹相结婚,给他带了一个便宜妹妹。祝存今年是十二岁,不过和他记忆中那个妹妹完全不一样。祝永言偶尔还会梦见,那个半夜三更敲开自己房门,用恶劣的玩笑——“你不是爸爸的亲儿,他想杀了你”——捉自己的小怪。
他和母亲离开前见过妹妹一面,记得好像答应过她,自己会回来,会陪在她边。可是现在他连妹妹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了。他甚至不记得妹妹的脸是什么样。和母亲离开环的时候坐的是列车而不是地铁。列车发动前,他趴在窗上看着车站里密密麻麻的人,形形的人汹涌,像极了他曾在电视上看过的大海。
在这样一片汪洋大海中,他把妹妹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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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一闪,广播发嘶哑难听的温馨提示,地铁到站了。
肮脏的自动门一开一关,卷一阵冰冷酸臭的风。空的车厢里钻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像是瞄准他了一样大步星地走来。
“上环人?”她贴着祝永言坐,朝他的耳朵轻轻了一阵风。
祝永言的结上动了一次。
那女孩儿翘起二郎,侧仰着,眯着睛打量着他。看见祝永言慌张的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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