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行（正文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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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在日暮时分准了赵馨觐见，因为她让安公公传话给父皇“闵太医人在她手里，她什么都知了”。这是国公谋逆一案事发后赵馨第一次见父皇，她抬望着前白玉镶嵌的台阶，微微顿住脚步。小时候她鲜少有机会前朝，远远望着这间御书房只觉得父皇离自己很远很远，可现在想来她只盼自己能与他更远些。

“父皇。”赵馨步御书房，父皇大约已经猜到她来的目的，他屏退了左右，书房之中只剩父女二人，偌大的御书房竟让人觉得空的心慌。

“起来吧。”到目前为止，父皇的声音听上去平稳又慈。

“儿臣来是……”赵馨并没有心思同他兜圈，那样毫无意义，她直接了当的开。

父皇打断了她的话：“朕听闻你把闵太医扣了？他犯了什么错惹得昭姬不快？”

赵馨抬看着前的男人，他不年轻了，在帝位上殚竭虑十八年，他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他眉骨很，这让他的一双睛里眸光总显得不见底，从小到大，赵馨都不知这位经常从她人生中缺席的父皇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此时此刻她明白了一切。

“您知儿臣给您毒的事，从一开始闵太医便不是皇祖母，而是您的人。”她准确的切中要害，面上泛一丝苦笑：“也对，若非有您准许，即便是皇祖母的遗愿女儿又怎能回。您让我回来，不过是因为您手中缺一把合适的刀，帮您除掉国公府的刀。”

父皇收敛起面上慈祥的笑容，他的神变得冰冷，他注视着自己年纪最大的孩一语不发，只是听她继续说去。

“从一开始就全都是您计划好的，您知儿臣非杀张贵妃不可，便给儿臣创造机会。您装病，假称皇祖母给您托梦，儿臣伙同闵太医妨害您这么久都无人觉察，怎可能是因为他医术超，这本就是您授意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赵馨一直与父皇对视着，这是不敬也是不尊，可她却想明白了前的人没有任何地方是值得她去去尊敬的。

一直以来她都被父皇利用着。

赵馨蛰伏这么多年，谋划这么多年，不仅全被父皇看在中，甚至每一步都被他算计着。而这一切的计划他从未对她透过只言片语，原因也不难猜测，因为在赵馨知晓一切之后，她不一定会成为他手中一枚听话的棋。

“如果您将计划告诉儿臣，儿臣一定会问，您明明这么张氏为何又能如此对她。”说到这里赵馨狠狠的盯着前的御座：“因为您本不贵妃娘娘，从到尾。”

最初父皇以宗室之的份刚登上皇位，上有皇祖母垂帘，有群臣不服，他需要张家扶持，所以他张氏，纵容张贵妃在后之中横行跋扈。父皇将张氏的一言一行看在中，却对她谋害妃嫔皇嗣一事不闻不问，只是为了让国公大人替他摆平皇权路上那些阻碍而已。

“您专她那么多年，她却难以有，不是她不好，而是因为您不愿让她生皇。”给张贵妃的补药之中不知掺了多少让女人难以受的毒，没有嗣，妃就永远只是妃而已，张贵妃多年不，张国公便难借女儿控制圣上。

“够了。”听赵馨说到这里，御座上那人显明显的不悦，他挥手试图让她停，可赵馨没有住。

他知张贵妃善妒，也知她倚仗国公府权势任意妄为，他清楚皇后慈柔不擅应付张贵妃那样的人，届时后之事必然会让皇祖母心。“您知的吧，儿臣的母妃和弟弟之死都不是意外，您为了您的利益装作对张贵妃的事无知无觉。”父皇一贯是如此的，他将自己的皇嗣也当手中的筹码，从他们还未知事时便开始了。

“你若是来同父皇计较那些过去的事便毫无意义，你母妃死时朕已经补偿她了，她虽为妃却贵妃之礼葬。”父皇的声音平静又冷漠，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但看上去他想早结束这段对话。

“儿臣不是来同父皇计较这些往事的，儿臣是来向父皇乞赵昀的命。”赵馨一字字说的清晰，她的眸光却垂落在地上，不想再看自己的父皇一，因为她知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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