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解开心结/祈天灯/tianxue捆绑)(1/2)

不知不觉已过了十月,雨后初晴,岑宣在书房窗练字:

“细雨生寒未有霜,前木叶半青黄。小此去无多日,何一绽香。”

这是宋代仇远所作《立冬即事二首》之一,岑宣写罢,细细打量了一阵自己的字迹。大抵是尚未恢复,他越看越觉得生,不够昔日秀逸,不由得一叹。

此时,柳逾明端着一盏药汤来,岑宣一瞥,登时皱了眉:“你又去找了什么方?”

“补的。”柳逾明不多说,哄他小饮了。

岑宣嫌苦,由着对方小心翼翼地喂,却一直眯着。忽然觉着上一片温,方惊得掀起帘,说:“你快松开”话音未落,又被得寸尺地伸卷扫了一圈嘴里,这倒是一苦味也无,全是柳逾明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柳逾明低声笑:“分明是苦尽甘来。”

闻言,岑宣不搭理他,面上、耳红了一片。

“过几日,再叫人煎些固元培的药。”柳逾明将挨在他肩上,吐息。

岑宣一听就明了,这回是真气恼,挣了挣,想将人甩开,但被环住腰,一时耳通红:“哪个要固元培!你,你混账!”他连骂人也只会那一两句。

柳逾明连忙求饶:“是我,是我荒唐多了,几乎化在叔叔里,要吃些药汤温养。”

屋里只他们二人,笑闹了一阵,忽而传来了叩门声,是仆从送来一封信,说从上连来的。柳逾明看了来信,顿时脸沉了几分,一旁的岑宣尖,认得是个女字迹,心中蓦地一酸。但柳逾明察觉他不安,无奈地开:“是姑母。”

岑宣还有些疑惑,接过来读了一遍,方知是那位曾想过给他说媒的远房姑母,面上顿时带了不愉。再看信中洋洋洒洒一通男女合婚、天地常,末尾又添了几句,她夫家族里的女品貌双全,年纪又轻,与岑宣正相。“她倒是好谋算。”岑宣笑了两声,竟将信撕个粉碎,丢在案上。

柳逾明眉梢一挑,问:“当初你已拒了她?”

岑宣不知想了些什么,脸一涨得通红,仍忍住羞赧说,“你生辰前,我,我便备好了契书,只差押。”他中的契书,自然是男成婚所需的文书,有了此,才是真正受官府承认、板上钉钉的了。

“难怪”柳逾明恍然,那时候岑宣总躲他,应是顾虑得多,不敢直言,打算待他及冠才坦诚心意。

岑宣以为他会拈酸吃醋,又急忙:“结契的事自然有我来办。总之你不必多想,只需答应便可!”说罢,已是两颊羞红。

柳逾明一愣,随即笑答:“好。”直至此时,他才明白过来,岑宣不是为男能否相好而困扰,而是怕他年纪小,心未定,故遮掩了一腔。怎料那日一坛三白柳逾明咳了几声,不敢往想。

偏西,天边霞光也慢慢淡了,两人用过饭后,一时兴起,在庄外信步闲游。岑宣向来喜乡野景,且行且叹,饶有兴致。倒是柳逾明只顾偷瞧他笑盈盈,哪知山几许,却星月顿失光。

林间有清澈溪,两人沿岸慢行,至人声嘈杂,原是一村数十人家,皆聚于村外祈天灯,一时皎如白昼。岑宣好奇,正巧撞上一调孩童,才知今日南地家家祭祖,兼以灯盏祈愿逝者早回,从此顺遂无忧。见他似有喜之意,柳逾明皱了皱眉,仍是低声询了一家的主事汉,从对方手上买了盏祈天灯,叫一路跟随的仆从捧着。

于是两人转回别庄,夜幕已垂笼了,岑宣快步走到书房,特意避过那支紫毫,取了笔墨,要在灯面写些什么字句。然而久久不能落笔,叹一声。

柳逾明不知所以,连忙张手环住他,柔声:“你说,我来写。”

“算了。”岑宣闭了闭,终是鼓起勇气蘸了墨,一笔一划,底却闪过几分怅惘与愧疚。

待灯上墨迹渐,柳逾明一时怔住,原来岑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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