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错杀（微h)(1/3)

第一章 错杀（微h)

唐中宗光宅元年九月，东都洛。

更鼓刚敲过三声之时，南市坊最大的伎馆中一场盛宴才刚刚结束，席上杯盘狼藉，醉醺醺的宾客们由人搀扶着往后堂散去，人声渐悄，只剩红烛照。

此刻后堂中的一间客舍，烛火已息，月光从窗棂中洒来，照亮榻上女修如弯刀的背脊，和在她仍旧沉醉在温柔乡的贵客。

然而人手里握着短刀，刀柄已没人的心。她用绸带绑缚了对方鼻，让他喊叫不得，只有血在汩汩涌。她手抖得不听指挥。练习了三年，碰到活人温的血还是让她怕得发疯。

她摸索着落刀的位置，想把刀来，对方却突然弹坐起来，翻过扼住她的咽。她想挣扎喊叫，却发不声，握刀的手渐渐没了力气。

突然，那人一僵，鲜血从腹涌，了她一，接着直地倒在她侧，背后着一柄剑。握着剑的人逆着月光，看不清眉目，冷风从窗外来，得她清醒了一。

陌生人把剑从对方里来，回尸腰上的剑鞘中，又飞速将她沾血的外衣扯掉，用锦被将尸和两人都罩住，将她揽怀里，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四寂静无声，她的脸贴在他膛上，听到彼此剧烈的心。

等了一会儿，他用外袍将她裹了，抱起她悄无声息地走这间血泊遍地的屋，踏上屋外的回廊。

回廊外是相连的客舍，他走到最近的一间，拉开门将她放在榻上，附她耳边轻声开：你若此时走，明日清宴会名册，谁是嫌犯便一清二楚。不妨在我这儿再留些时。

她终于抬看他，四目相对时，她突然难以置信地睁圆了睛。

此时月上中天，洒一室清霜，将两人面庞照得纤毫毕现。他眉依旧，廓却锋利了许多。少年人圆的弧度褪去，颏变得方直，鼻梁耸，窝变，一双黑瞳还是一如当年，不见底，映着她惶然无措狼狈不堪的一张脸。

他的发是银白，发髻端正，着玉簪。九年前，就是这一白发引得她在街上好奇地回了回，那之后昨日譬如昨日死，回想起来都恍如隔世。

他没有认她，因为她三年前便换了一张脸。现在这个她，只是南市伎馆中一个寻常歌伎，杀恩客未遂，若不是机缘巧合，此刻应当已经是个死人。

可她还活着，心脏还好好地在那里砰砰。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了张，却说不一句话。混沌的脑此刻开始运转，想起临行前十三娘的提醒，五更鼓敲响坊门开时，伎馆外会有一辆红盖青车接她离开。于是她，终于说了一句好。

他将她放开，倒在床上不一会便睡着了，她也轻轻在他边躺。伎馆一般规矩，大宴之后不到日上三竿，不会有人来打扰客舍的贵主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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