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 四(1/2)
笼中雀 四
太后破例留她用了顿晚膳,回到安喜殿时天早就黑透了,四面浸浸的冷。朱载光换过常服,正在屋里吃着零嘴等她,听见人门便:快到里面来,有的杏仁茶。
贵妃也不更衣,卸了首饰就往他怀里一倒,皇帝挥退婢,拍着她的背笑:念了一午经,可知是累坏了。
他没问太后都同她说了些什么,她也自然而然的略过了这一遭,两团影静静合在一起。
母后吃斋,味又清淡,今日晚膳没用好吧?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问她,小厨房里灶还没熄,让他们两菜?
慧卿懒懒的,伸手揪他的袖:不必了,看有什么心,随意上一就好。
大半夜的兴师动众,仿佛太后怎么亏待她了似的,传去又是一场是非。
他于是清清嗓:新的糯米珍珠糕还有没有?渍金桔馅的,蒸一碟那个来;再有松糕、芡实糕、藕粉糖各一碟;一碗杏仁豆腐,再一碗鲜笋饺,都是甜的,吃着恐怕不顺。
话音刚落,只见她从他怀里抬起,鼻尖微皱:哪里来的脂粉味?
齐太后在浮沉半生,不会无的放矢,特意将她支走一午,想是为了给旁人铺路。会是谁呢,陆昭仪?还是李人?朱载光好笑地她的脸,手背拂过耳垂上摇曳的明珠,带起一阵酥战栗:有也是你上的,我可没让别人近过。
得了他的这句话,她才彻底放心似的,莫名耳起来:油嘴。
洗漱过后两人躺帐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她说话:开后咱们去行骑吧?让人给你多两骑装,把二郎和仙芝也带上。
慧卿唔了一声:会不会太破费了?她不泡药浴,受不了那味,偏他担心她受寒,教太医院开了好几个汤药方,只消雪就拿来用。明明发已经半,上也扑了粉,就是觉得那药味儿挥之不去。
破费什么?人手、东西都是现成的。
那还有谁去?
没谁,母后不凑闹,就咱们一家。
她翻个趴到他上,发倾泻,烛光如一幅上佳的丝绸,皇帝动了动结,才要吻她,小娘滴滴的伸一截手臂:你闻闻,一药味。
朱载光笑不可抑,凑去她颈间一气:可不是,一药香。
皇帝的偏是明晃晃的,朝野的反对声浪非但没让他收敛,似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自那日起,赏赐便如开闸的洪,一刻不停的涌安喜殿一会儿说新得了一批珍珠,留着给贵妃打冠;一会儿又某地新贡的缎好,给贵妃裙衫正合适。她镇日只在殿逗孩,全不外界洪滔天。
事闹到这个地步,娘娘也该拿个章程来。清早众妃去坤宁请安,脸一个赛一个的彩,王皇后招呼了一刻钟便假托累了,回到后殿更衣歇息。
大女月取来发梳,蘸着玫瑰替她抿鬓发:您毕竟是后之主。
王氏一叹,轻轻摇:后不得政乃太祖遗训。
说起来贵为皇后,母仪天,实际上若非传召,她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难要学唐朝的徐贤妃,写封奏疏上谏不成?何况齐氏他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她的,就是不想自己在齐氏之事上过多置喙吧?皇上信不过她,信不过她这个结发妻,唯恐她借皇后的威势磋磨、打压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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