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篇（二）(1/2)

听闻琳琅被买断她初夜的男人骗了，人财两空，正在妈妈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不少曾受她欺压的小都去瞧闹了，岑儿也去了，回来后生动地向柳枝复述当时的场面，手舞足蹈眉飞舞的，像是大仇得报似的痛快。

“小你就是心太善，你都不知别的小是怎么笑话她奚落她的，她这次可算是丢尽了脸面了！”岑儿无比解气地说。

柳枝只勾勾角，这笑容里的讽刺意味只有她自己知。其实她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怜悯大家都是同命相连的人，本已是别人手里的玩，若是彼此间再互相欺辱，那这日还如何过得去。她虚伪地说了这样一通假话，将自己与别人中“洁”的她贴得更。

她本就看不起这里，这里的一切，甚至是她住的这间屋，她都打从心底里厌恶，不屑跟她们为伍，与她们争斗只会让她觉得自降份，可又能怎么办？她能脱的唯一办法，就是有人替她赎。

秦赢的现让柳枝笃定主意，与其夜夜揽镜自怜不如放开手赌它一把，是输是赢也得了才知。

“我不喜毫无弱，毫无破绽的女人。”秦赢坐于桌前，放手里的玉箸，直勾勾地向柳枝望去。

柳枝觉自己仿佛被这视线刺透，慌神地低帘，却又很快地领会了他的意思，吩咐岑儿去叫琳琅过来。

片刻后琳琅来了，见有贵客在此不敢发作，只停立在门，柳枝示意岑儿呈上一盏炖盅，并未起，待客时的标志笑容，远远对琳琅：“琳琅快尝尝，这可是番贡的极品血燕，珍贵得很呢。”

琳琅狐疑地望着柳枝，岑儿窃窃一笑，伸手帮她揭开了瓷盖，只见炖盅里不到三分之一的炖品，冰冷冷的，一气都没有，显然是人吃剩的东西。

“这是我特意留来想与分享的，切莫辜负了我的一片真心，就算不给我几分薄面，也不能拂了秦公的面啊，”柳枝笑着，里没有半分笑意，“你若不喝，秦公生气妈妈怪罪来，我可就莫能助了。”

“你！”琳琅脸大变，却不敢说什么，只能暗暗磨牙。

清阁里人人都知秦赢柳枝，特意每日命人送来一盏血燕羹，里面所有的材都是补珍品。琳琅看了看柳枝和她旁坐着看戏的秦赢，终是抬手端起炖盅，仰一气喝血燕羹，拿丝帕嘴的时候狠狠剜了柳枝一。

对于清阁里养尊优的小来说，这样人牙秽着实是羞辱。

琳琅离开后，柳枝借着给秦赢布菜的间隙悄悄瞧了他一，只见他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不知为何，柳枝有些骨悚然，好似她的一切伪装在秦赢面前都如若无，又好似，他很享受这居临肆意凌辱他人的觉，她一次对自己的这个选择产生了怀疑。

赎的日定了，柳枝有心带岑儿一起走，老鸨却仗着秦赢柳枝，想借此再敲秦赢一笔，狮大张地要价。

“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带你一起离开。”柳枝握岑儿的手，抹去她的泪，神定地向她保证。

清阁里的无主侍女，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被卖到底的窑里，榨她们最后一滴血，那些逛不起院的脏男人，只要三两个臭钱就能在她上拱一遭，柳枝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在岑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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