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清明节(1/2)
今年的天不太好过,一场突如其来的传染病严重影响了ME的国际贸易业务,网传该集团董事效仿江南革厂的黄先生带着老婆儿跑路了,从叁月底就不见他在媒上过面。
持续两周的倒寒席卷华东地区,几场细细的雨过后,荷圩的稻田刷了层鲜亮的绿漆,漫山遍野的苹果树也了新芽。
孟峄拎着袋在田埂上走着,忽闻一阵“呼啦啦”的声响,后两条狗像见了飞盘一样撒狂奔去,他避之不及,被金一蹬,差栽在田里。
席桐还在一旁喊:“喂喂,别压坏农民伯伯的庄稼!”又抱着快满一岁的席青律,抓住机会教育他:“宝宝看哦,遛狗不牵绳,等于狗遛狗,爸爸坏坏,踩苗苗。”
孟峄:“……我没踩到。”
简直冤枉人。
前方呼啦啦又飞起几只白鹭,可可和Lisa打小养在城市里,压没见过这些奇妙的生,扑鸟扑得不亦乐乎,狗爪啪唧啪唧淌着,淋淋了一泥。
孟峄气得脸都绿了。
他就不该忘了边牧和金一个放羊一个打猎,见了活就兴奋得不得了。
“回来!”
看田边走来几个农民,他大声呵斥,吼了叁四次no,两个小崽才意犹未尽地跑回来,睛滴溜溜转。
好在白鹭聚集都是划分来养鱼的面,没有多少禾苗被糟蹋,农民对他摆摆手,大人不记狗之过。
“这些老人家真好。”他真心实意地说。
席桐扑哧一笑:“他们认你了,结婚的时候你给大爷大伯人手送一瓶茅台十条中华,怎么还敢计较你?”
提到前年在这儿办的婚礼,孟峄睛亮了,仿佛又看到了那皑皑的白雪、村树打弹珠的小孩儿、黑夜里一发冲天的窜天猴。
于是非常顺理成章地脱而:“放鞭炮真好玩儿,我想……”
“打住,现在不给放炮,要罚款的。”席桐及时给他泼了盆冷。
他摸摸后脑勺,“我就是想想。”
“想想也不行,这里是林区,‘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听没听说过?”
孟峄不愿地哦了一声。
席桐看他这垂丧气的模样,竟比开会的时候听到国际贸易板块负增的消息还失落,便安:“好啦好啦,元旦的时候我带你去江边看烟喔,今年国庆烟秀的总监办过奥运会呢,肯定很漂亮的!”
孟峄兴地,手机忽然响了,是陈瑜问他什么时候回银城,他们一家五回老家休假已经半个月了,董事会积了十几个方案要批。
席桐看他拎着蛇袋,穿着笔的西装站在田埂上,嘴里冒一句句正儿八经的汉语商业名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揪着袋里冒的莴笋叶,觉得将德牧改造为中华田园犬的本土化大工程完成得差不多了。
“清明节扫完墓就回来,请你先把邮件转发给我。”
陈瑜:“先生,您是要全的,还是我筛一筛重要的再给您?”
孟峄笑:“你筛也筛不什么正面消息,国际板块缩是正常的,除了中国货的公司,要是哪家贸易往来的企业利净增了,我看才有猫腻。”
陈瑜赶拍:“先生,您的中文词汇量又增加了呢。”
孟峄:“当然,我现在还在读《唐诗叁百首》,人一定要多读书。”
放电话,见席桐抱着孩笑眯眯地望着自己,颇有些看笑话的意思,他便指着前方的稻田,清清嗓,一字一句煞有介事地声念:
“漠漠田——飞白鹭,夏木——啭黄鹂。”
席桐拼命忍笑:“好好。”
然后席青律咿咿呀呀地把一首诗背完了,虽然齿模糊,但父母的还是第一时间就辨认了来。
孟峄喜望外:“给爸爸抱抱。”
席青律在他怀里很乖,小手搂住他的脖,“叭”地亲了他一,香味的小脸近在咫尺,红扑扑的像个苹果。
孟峄得都不知怎么亲回去才好,“果然像妈妈,这么小就会背诗了,律律真厉害。”
然后凑到席桐脸颊旁,也“叭”地亲了一。
远传来笑声,席桐赶把他推到一边:“哎呀,你烦死了,有人看着呢。”
*
气温一日似一日,天空也渐渐蓝起来了,不再是连绵的雨,漫山遍野的油菜像大的金箔,嵌在翠绿的山谷中。
清明节那天艷照,扫墓的人极多,警汗浃背地指挥车辆靠边停,大大小小的轿车排成一条龙。
孟峄好不容易才把大G挤空间侧停在路边,前面一个男司机可能是刚学的驾照,侧方位就是不去,倒车的时候方向盘打狠了,车一甩,直接撞在大G的保险杠上。
车一震。
席桐有火了,放孩,摇车窗:“你怎么回事啊?不看后视镜?我们车要是小,不得给你这一撞去!”
前面的司机也摇车窗,丢了枚烟来,一副“你们开得起奔驰越野还斤斤计较”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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