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收网(1/3)

颜文心总觉有些心神不宁。

早朝时皇上丝毫不隐讳地数次凝视他，却又偏偏没对他的奏摺没有任何疑问，如往常那般问两句後，又转向一个朝臣，半刻钟後却再次往他看了两。

颜文心彷佛能听见满朝文武心里的疑惑不解，有些人控制不住地偷觑他，放他久违的如坐针毡，面上却依然波澜不兴，低眉敛彷佛毫无所觉。

总算熬过了早朝，应付完几个同党的询问，颜文心正打算离开回府好好斟酌皇上的态度，不想却被人给叫住了。

「颜大人，万岁爷有请。」喊住他的，是皇上边的侍，皱的老脸笑容可掬，饶是颜文心於识人，也未曾看透过这服侍了两个万岁爷的老公公。

「公公。」颜文心拱拱手，本想打探几句，但转念一想，皇上今早的举动确有所指，他要是多问了，反倒显得自己心虚，索沉默地跟着公公後走。

本以为皇上会在御书房见自己，却不想公公将人带园。

这个时节荷塘已经枯萎，也早命人清理乾净，池有些萧瑟，湖心的白玉亭罩上帏幔，此时半遮半掀，明黄的影隐隐绰绰，慵懒地靠在亭侧椅上品茗。

大夏的皇上年龄已经不小了，再过三个月便是万寿节，到时皇上即年满55岁，尽如此他的外貌却不显丝毫老态，一双细的眸总是懒洋洋地半眯着，鼻若悬胆、眉若飞剑，雪白的面上没有半摺皱，只在笑的时候尾才划拉痕迹。

远远的，皇上已经见着颜文心的影，抬起手臂招了招，公公立即加快脚步窜上前，颜文心一介文人追得有些辛苦，待行完礼他也忍不住了两声。

「卿坐吧，看茶。」椅上都铺了柔的垫及靠枕，皇上惬意地半坐半躺，没有半架。

已经习惯皇上私的随意，颜文心中谢恩，端正地在皇上侧的凳落坐，举起公公奉上的茶啜了後，好生赞扬了一番。

「卿如果喜，朕让四些茶叶给你带回去吧。」皇上单手撑着颊侧，眉都是笑意，却令颜文心莫名心一，後颈寒直竖。

「谢皇上恩赐。」本想起谢恩，皇上却先一步摆摆手要他免礼，接着命公公上了心。颜文心不知味地吃了一块凤糕，一刻都不敢放松地思索皇上究竟有何打算。

他自认近日没犯什麽过错，多是半个月前设计了关山尽，这事他得可谓滴不漏，只要白绍常嘴够，无论如何牵扯不到自己上。而白绍常心悦於自己，恋已，恐怕拼着命不要都不可能卖他。

皇上的态度令人难以捉摸，颜文心也只能暂且兵不动。

君臣二人就这样吃吃喝喝，闲聊起京城里几件沸沸扬扬的风韵事，不知不觉便说到家中琐碎。为官数十载，颜文心自然懂得如何适度地在皇上面前掀开自家私密，一则表示忠心，一则也是自保。

当颜文心说到打算让义怀秀娶自家小女儿时，皇上并未回应，眉心微皱地沉片刻，颜文心一个激灵，顿时也有了猜测。

「皇上认为不妥？」他试探问。

「载宗啊，你替朕分忧也有二十载了吧？」皇上示意公公将自己扶起，瞅着颜文心叹气：「朕一直很相信你啊，你也替朕办了不少差事，这滴滴，朕都记在心里。你是什麽样的人，朕心里都知。」

「皇上折煞微臣了。」颜文心敛眉垂首，不胜惶恐地跪倒。「臣替皇上分劳解忧乃本分应当，万不敢有什麽他想，请皇上安心。」

「起来起来，朕知你心系大夏，忠诚於朕，自然是安心的。」皇上摆手要颜文心起，没等他站稳又接着叹了气：「想来，你也知这些日朕为关家那小的事烦心，海望是朕从小看到大的，虽说格有些骄傲，却并不是个是非不分的孩，与南蛮私通更是难以想像，唉，朕这些天都睡不好啊。」

「皇上，护国公一脉世代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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